北風呼呼吹過,許琢圭戴起了披風帽子,将手藏進袖子裡,又用袖子幫薛璧捂住了耳朵。
她在風中扯着嗓子問:“薛哥,你不好奇我方才為什麼要留下那些東西嗎?”
關于她的事,好像隻要她不主動說出來,薛璧就不會過問。
薛璧輕輕笑道:“我對你的一切事情都很好奇,隻是,我想等你願意告訴我後,再慢慢聽。”
許琢圭嘴角揚起,心裡像吃了蜜糖一樣,她小心翼翼地問:“薛哥,我們成婚的時候,能不能讓我騎一會兒馬,你坐在轎子裡啊?”
小心翼翼地問強人所難的題。
她強調道:“公平起見,你騎一半路程,我騎一半路程。這畢竟是我第一次成婚,能不能盡量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壞心思+1”
說的好像誰不是第一次一樣,而且,這個願望,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當然可以。”薛璧空出一隻手,伸上來搖了搖她的袖子,笑道:“還有什麼要求,一并說了吧。”
“真的嗎?”聞言,許琢圭得寸進尺,無法無天:“迎客的話,就由你全權負責,你知道的,我極不擅長應付那種場景。”
她沒忘薛璧不愛喝酒的事,于是小出歹計:“大家要你喝酒的時候,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把酒倒在身上。”
薛璧輕笑着,應了聲“好”。
而後,小到婚房裡擺的糕點,裝放聘禮的盒子的紋飾,她都一一作了安排。
薛璧統一回複:“都依你。”
他真是過分地好說話。
“還有一件事,”許琢圭再過分的要求都提完了,此刻倒變得支支吾吾了,她道:“薛哥,我很怕疼的,我能不能不生孩子啊?”
這下薛璧沉默了好一陣兒。
她一顆心揪了起來,難過道:“我是不是太不負責了,明明是要和你成家,卻不願意生孩子。”
“才不是!”
薛璧反過手,摸了摸她濕潤的臉,溫聲道:“你不要這麼想,生子對女子來說,本就如同過鬼門關,過與不過,自當由你全權決定。”
“真的嗎?”許琢圭還是不太敢确定:“你當真這麼想?進了我家的門,你可是不能納妾,也不能在外沾花惹草,我不生的話,你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也就沒辦法傳宗接代了。”
說的可是,一輩子。
對某些男子而言,傳宗接代似乎是天大的事,正因如此,她需提前說明。
薛璧肯定道:“沒有便沒有,我們之中若是哪一個想要孩子了,那便一起商量着,去慈幼堂抱養,男孩或是女孩,一個或是多個,都可以。”
許琢圭喜笑顔開:“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誰要是違約了,可是要被趕出家門,孤零零一個人的!”
薛璧爽朗笑道:“這是自然。”
她被他背在背上,忽然覺得好笑,道:“薛哥,你要是鶴就好了,我有‘黃金’,有‘萬兩’,再多一隻鶴,就是‘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
薛璧無奈笑道:“你還差去往揚州。”
許琢圭在他臉上小啄一口,道:“有薛哥在的地方,不是揚州,勝似揚州!”
呼嘯的風聲淹沒了她的言語,卻無法吞沒
薛璧道:“你也是我的繁華揚州夢。”
他是個戀家的人。
而她,是要給他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