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高兩米的壯漢打開儲藏室的門,一人肩頭扛着一個大罐,已經猜到裡面裝得是什麼了,是他們剛才口中所說的蟲卵。
在那兩個人開門的一瞬間,陶呈染變回黑霧的形态,包裹住靳禮的身體,帶着兩人躲在成堆的貨物後面,儲物室光線不好,尋常人根本察覺不到陶呈染。
這是陶呈染又一次和靳禮親密接觸。
男生的身形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氣息包裹着,像是存在于自己體内,和自己融為一體。甜蜜滿足的氣息充斥着陶呈染每一寸肌膚,他的胃和欲望,第一次得到一絲絲滿足。
愉悅的心情傳遞給靳禮,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陶呈染忽然開心起來,但這種氣息傳染了他,本來緊張害怕的情緒被陶呈染漸漸安撫,黑色的霧氣緊緊籠罩着靳禮,隻留下一雙明亮的墨色眼眸。
緊緊包圍着的黑霧,讓靳禮安全感爆棚,隻是有一點奇怪的是,後頸暖暖的。
是什麼東西?
不對,不對不對,現在應該多注意那兩個大漢,畢竟共處一室,還是有危險性的。
那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儲藏室還藏着兩個人。放下兩個大罐,準備離開。
靳禮背後越來越火熱,黑霧貼着皮膚,熱得發燙,觸摸感讓靳禮一個激靈,嗓子忍不住輕哼一聲,細小的聲音瞬間讓兩個大漢警覺,一同回首看來。
靳禮的呼吸逐漸加快,成團的黑霧攀上他的口鼻,覆上他的眼鏡,将他徹底包圍,靳禮整個人都被浸入黑暗中。
“怎麼回事?”,一名大漢問,“我好像聽到有其他人的聲音。”
“沒情況,應該是錯覺,走吧,别讓老大等急了。”
随後便是腳步和落鎖的聲音。
老大?
靳禮隐隐約約聽到這個詞,他們還有一個老大。
不過幾秒,黑霧聚攏成行,陶呈染變回人形,雙臂鎖着靳禮,手掌覆蓋着他的口鼻。
感受着手掌心上的熱氣,怎麼回事?陶呈染癡迷的感受着。
“放開我,陶呈染。”
靳禮在對方手下悶悶地發聲。
陶呈染聽話放開了手臂。
“我們快走吧,離開這兒。”靳禮慌張地說。
“不急,我們先看看那個罐子裡是什麼。”
靳禮揪着陶呈染背後的衣服,一步一步跟上他,來到罐子前。
打開上面的蓋子,靳禮瞟了眼裡面裝着什麼東西,果然是還未孵化的蟲卵,不過和儲藏室裡原本的不一樣。
罐子裡的蟲卵的透明的膜,從外面可以看見裡面是絲絲縷縷的小蟲,黑色的,很眼熟,靳禮很快認出來了這是在操場攻擊npc的異蟲的幼體……
和陶呈染離開了儲藏室,靳禮回了宿舍,陶呈染和他不在一個樓層。
獨自回到宿舍,左不凡還沒睡。
瞥了下靳禮的後背,清清楚楚看到他後頸上暧昧的粉紅,皺着眉,慢悠悠的說。
“你長點心,可别被騙了。”
這家夥看起來就傻兮兮的,别被人騙得底褲都找不着了。
靳禮聽不懂左不凡話裡有話,不過既然是提醒自己的話,還是點了點頭。
左不凡不再啰嗦,也沒再管他。
中午是休息時間,靳禮坐在床上,手下好像摸到了什麼,滑溜溜,不過太累了,躺在床上眯了會兒。
今天天氣好,靳禮的額頭出了層細細密密的汗,睡夢中,一條冰冰涼涼的絲線替他抹去汗珠。之前的那個男人又出現了,他依舊附身在靳禮身上,靜靜地凝視着他。
男人像個好奇的孩子,在靳禮身上這摸摸那摸摸,癢的靳禮不停躲避。
“好癢……小黑……不要鬧了……”
聽到靳禮的聲音,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隻是貼近他的脖子處細細的地嗅着,聞到不喜歡的氣息,男人深處舌,将自己的氣息覆蓋上去,在靳禮身上不斷蹭蹭,用自己的味道掩蓋了那道惡心到氣味。
夢中的靳禮沒有醒,但感覺到有東西在拱他,便伸手阻擋,抵不過對方的力量,隻好用手臂環住那個家夥的腦袋。
被靳禮抱住的男人消停了,他反而雙手捧着靳禮的臉,輕柔地撫摸,像是對待什麼上好的瓷器。男人一雙烏黑的眼睛,由于缺少眼白,有着很明顯的非人感,一動不動,緊緊盯着靳禮。
熱切的注視令靳禮迷迷瞪瞪睜眼瞧了下,對上黑洞一般的眼睛,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男人用沙啞的聲音貼近他的耳畔,告訴他:“我是……***”
如同神秘的符咒,靳禮根本無法聽清他的名字,隻能聽到他在說自己的名字。
夢是溫暖的沼澤,拉着他向下深陷。那道沙啞的聲音印在腦海裡,不斷循環往複。
猛然間驚醒,靳禮隻覺得冰涼,失去睡前的溫暖,仿佛做了場可怕的噩夢。
他記得,有東西來過,絕對錯不了,那個人還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
他說,他是……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