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之前被革職的那位嘛。”
聽到對方說知道這位趙醫生,黎衿本來還是很高興的,但接下來的一話,讓黎衿,覺得有些奇怪。
“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男生眼神裡透着狡黠的光,仿佛一個誘引獵物上鈎的獵手。
黎衿搖搖頭,男生便繼續說道:“因為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還等着聽男生繼續講,那個陌生的男生,卻伸出結實的雙臂,死死的環住了他的腰,高大的頭顱埋在頸肩,歎息着。
“啊,其實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黎衿嘗試掙脫束縛,可那兩條手臂卻像石頭做的一樣,分毫不動,妄想試圖呼救,可上一秒還人滿為患的醫院,一下子卻空了,整個醫院空空蕩蕩,除了自己和面前這個怪人,再無第三人。
那個男生還在繼續說:“我是唯一知道實情的,你被騙了,你被他騙了,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狂笑不止:“我是唯一知道的,唯一!他根本就不是程然,是他設計了程然,換上了那副面皮,取代了它。可惜他不知道,程然他已經回來了。”
黎衿感受得到肩上的顫抖,是他在笑,他終于收斂了笑意,緩緩說着:“不隻是趙醫生,還有李源,還有我,最後……最後他也會死,哈哈哈哈!”
“呵呵……”
空蕩的醫院上方飄蕩着男人的笑聲,黎衿卻不能邁出半步,逃離這個古怪的地方。
“呃!”
笑意戛然而止,還在腰上的手臂突然松開了,一股拖拉的拽力,提着男生的雙腿,将他拉出了醫院的大門外,明明強壯的像一頭牛一樣的人,卻被高高的抛了起來,垃圾一般。
醫院又恢複了往日的嘈雜,有人注意到門口摔得“四分五裂”的人,大聲尖叫,吸引了不少衆人齊齊看去,人群慌亂起來,有人報了警,機靈一點兒的護士把醫生喊了過來。
隻有黎衿還呆愣在原地,難以喘息,或許其他人沒有看到,可是他看的一清二楚,有一個人,抓着那個人的腳,将他甩了出去。
那個家夥他知道那是誰,一身黑色的西裝,渾身散發着潮濕陰郁的氣質,卻始終沒有露過一次臉。
他到底是……誰?
回到了程然的病房,黎衿依舊心跳不止,他一踏入病房,程然就詢問他:“你去哪裡了?”
這一次,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笑意,也看不出任何感情,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黎衿一跳。
“我……我出去了一趟。”
也不知程然到底信了沒有,隻是從外觀上看上去,好了很多。
對方扭過頭,拔掉了手上的針,輕聲道:“我明天就出院了。”
“什麼?”
黎衿在醫院還有事情要做,還有一些東西不是很清楚,自然不肯回去,于是他便下意識的回答:“為什麼?”
等話說出口,才發覺到,自己的反應好像過于激烈了。
“因為這隻是一點小傷,我覺得還是在家裡養更方便一點,你說是不是?親愛的。”
程然坐在玻璃窗前,太陽的光線從玻璃折射出,逆着光,在程然的臉上形成一片陰影,使站在對面的黎衿看不清程然的表情。
明明是午後的暖陽,可偏偏黎衿覺得,有種刺骨無比的冷。
他自是敵不過程然堅定,因為他根本沒有十足的借口,留下程然在醫院,說不定因此還會讓對方起了疑心。
或許是因為方才男生說的話,讓黎衿懷疑起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程然,可惜自己也已經失憶了,失去了參照,他也分辨不出來。
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家,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愈發的古怪。
不管他怎麼表達自己的不滿,“程然”對他的态度卻始終如一,像是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堅定地做着三好愛人的職責,他表現的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個貼心的伴侶。
照顧着黎衿。
而黎衿隻有在他出去工作的時候,才能有片刻喘息的機會,趁着對方不在的時間裡,他一直在不停歇的尋找着所謂的證據。
努力沒有白費,黎衿終于在程然的書房裡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那是無意間發現的,這些天來的相處,黎衿對程然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發現對方總是将自己貴重的東西,鎖在書桌下最右邊的抽屜裡。
雖然鑰匙程然總是貼身帶着,但是黎衿還是趁着對方去洗澡的時候,翻看了他的衣兜,找到了那把鑰匙,拍了照。在對方不在的時間裡,出門配了另一把鑰匙。
總算等到了今天,黎衿來到了書房裡,即使知道程然不在家,他出門去了,可還是不停緊張,開鎖的時候手都在抖。
終于打開了!
黎衿一陣欣喜,把裡面的東西都一一拿出來,仔細查看。
除了之前的車禍病曆,還有一些東西,一些照片和關于換臉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