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月閉上眼睛,瞳孔灰暗。
到底是怎樣話題才會偏到像現在這樣啊,世界毀滅吧,真的。
“你剛才在說什麼?”匆匆趕來的良太愣在原地,眉頭緊蹙。
三谷渚把眼淚逼回去:“你為什麼要下來?”
“我聽到聲音了,你剛才在說什麼?”良太繼續追問。
三谷渚偏過頭,不肯看着他:“是他們喊你下來的吧。”
“你剛才在說什麼?”良太一字一句地重複着内容。
三谷渚背過身:“我們回去值日吧。”
一個提問像複讀機,另一個人回答像鬼打牆。佐月捂住隐隐作痛的胃,朝風紀委員求助。
“這下怎麼辦?”
未珈懶散倚靠在躺椅上“你去試試和良太解釋吧。”
我去解釋?真的假的?
佐月在心裡模拟演習,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要是解釋的話,就會扯到三谷渚因為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而對良太産生了誤會吧。
這種産生誤會的奇葩原因說出來會很羞恥的啊。佐月痛苦地抱住腦袋。
“那我可以幹什麼?”入道興緻勃勃地向未珈索要任務。
未珈看了入道一眼,收回視線“你閉嘴。”
野又剛要開口,也未珈堵了回去“你也是。”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看向陷入沉默的三人,未珈吞咽下果汁,慢悠悠開口。
“把那條真正的手帕展示給兩人看就行。”
佐月回想起挂着青紫色可疑黏液,上面依稀可以看見歪歪斜斜繡着三谷渚的字樣的手帕,陷入思考之中。
那條埋在土裡面的手帕得洗了幹淨了才行吧,不過要是不去的話就得留在這裡面對三谷渚和良太了。
雖然手心手背都是屎,但是洗手帕也比呆在三谷渚和良太之間感受那種尴尬的氛圍裡面要好太多了啊。
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埋手帕的土坑旁,佐月回頭一看,身邊站着幽幽看向她的入道和野又。
緊張地吞咽下口水,佐月不太确定地開口“要不,手帕分成三份?”
等到他們一人扯着手帕的一角出現在良太面前時,良太不可置信地看向三人。
“你們誰才是小時候我送手帕的那個人?”
這不對勁吧,除了她,拿着手帕的人可都是男的。佐月瞳孔地震,這人連送手帕對象的性别都沒有搞清楚嗎?
因為震驚,三人都放松了抓手帕的力道。
風起,手帕向後飛去,被路過的小女孩抓住,她噔噔跑到幾人面前,揚起天真無邪的笑容。
“誰的手帕掉了啊?”
“原來我送手帕的人是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雖然年齡沒有變化,但是臉卻大變樣了。”面對着小女孩的良太感慨萬千。
不是,誰拿着手帕誰就是手帕的主人嗎?你多少考慮下合理性啊。佐月捂額,沒想到信物冒領就錯認救命之恩的情節還真可以上演了。
“哥哥,你在說什麼?”小女孩偏頭,眼神疑惑“這是你掉的手帕嗎?”
“想當年你總是被人欺負……”良太說着就陷入了回憶,嘴角不自覺挂起笑容。
母庸置疑,這是智障。一旁的佐月無奈搖頭,還是沒救了的那種。
滴嘟滴嘟的警笛聲響起,片警大火速到達現場,朝良太展示手裡的手铐。
“你涉嫌誘拐未成年人,請和我回一趟警署吧。”
費了好大功夫才讓片警大叔打消了誤會,他看了未珈幾人好幾眼,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你們下次聚集的時候,能去其他的片區嗎?”
入道不解發問“為什麼啊?”
“因為那裡不歸我管。”片警大叔轉過身,故作深沉地留下了這句話,隻留下回過神的三谷渚和良太。
“他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們再不解除關于手帕的誤會,就去隔壁片區對你們進行制裁,因為那裡管不到他。”未珈兩眼一睜,就開始信口雌黃。
片警大叔的威懾力超過了劇情的強制力,于是兩人奇迹般地解除了關于手帕的誤會,牽手回到藤華高中。
未珈挑眉,率先走到前面“還愣着幹嘛?”
入道邁開步伐,跟上未珈“等等我!”
野又走到佐月身旁,語氣輕松“走吧。”
你們怎麼都就對這事情的輕松解決接受良好?我們剛才的努力被當成小狗放屁了啊。佐月吐槽着,看向夕陽下四人拖出的長長影子。
算了,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學校門口的由奈和長谷川等待多時,長谷川臉上的不愉還清晰可見。
“一起回家吧。”由奈朝幾人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