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會變成什麼樣全靠緣分,有時候有的人走着走着就主動離開,有些則是心照不宣地一直成為同伴。
就像我之前所說,我不知道是怎麼跟鳥取雪枝熟絡起來的,那麼現在我也無法找出“如何和柳生比呂士”成為朋友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年級的柳生還不是網球部成員,他加入的高爾夫球社沒有長時間的訓練要求,于是在我校園閑逛的時候總能遇見他。
花圃小徑上長椅看書的我與蹲着觀察月季的他意外對視。
練歌時尋找的空教室剛推門就聽見他在拉小提琴。
食堂吃飯在窗口排隊總是一前一後站在同一條隊伍裡。
實驗樓天台上我抱着欄杆吹風,回頭就看見他推開生鏽的鐵門走出來。
……不是我說,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千挑萬選的天台,既不是告白高發地,也不會遇見睡覺約架的人,較遠的距離排除大部分人舍近求遠來實驗樓。
所以誰會沒事爬六樓上天台來啊!
我下意識忽略了自己,眼神複雜地和柳生同學對視,他倒也是看起來感到意外。
“天島桑?”
我回頭望向他。
*
柳生比呂士沒想到他和天島千繡的遇見次數會有這麼多,有時候他都懷疑是不是她在蹲他,但這種猜想未免太過不禮貌且不合實際,尤其很多次也是她先他後。
算了,這隻能用“緣分”來解釋了。
提着高爾夫球杆包的柳生比呂士一步一步爬着樓梯,少人空蕩的實驗樓天台上很适合練習揮球杆,他正想着上一次擊球失誤的角度,手已經推開了半開的門。
鐵網與欄杆立在建築邊緣,青灰色的水泥墩沉默地伫立在微紅的天光下,柳生詫異地發現天台上還有另外一個人。
對方聽到聲音也轉身過來,日光照在身後,刺目的光芒在對方腦後形成一團,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柳生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能通過校服判斷是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