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島桑?”
熟悉的聲音喊住在二樓樓梯打算下樓離開的我,我循着聲音回頭望去,意外地看見幸村精市手裡抱着一個速寫本站在我身後。
……也能說是不出意外吧,我默默回想别人提起的幸村精市曾獲得的一系列藝術獎項。
“下午好,幸村君。”我停下腳步,朝他點頭。
他朝身邊站着的中年女子笑笑,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便擡步朝我走來。
“真巧啊,”幸村精市微微低頭,“是打算離開了嗎?”
他的身影剛好擋住了拐角出現的那位向我搭話的陌生男士。
我有點猶豫地回答道:“嗯,差不多……”
幸村精市似有所感地扭頭看了一眼,随即很快地回頭,“聽我老師說,三樓有一些資助人和展覽方展出的私人藏品,你要看看嗎?”
私人藏品?相比于這些過于前衛的作品,我對于古畫的興趣程度其實更高一些。
“那之前和你一起的……?”
“那是我的老師,不過還有其他學生,剛剛已經和她說遇到了朋友,所以獨自行動是可以的。”幸村精市玩鬧般聳肩,語氣輕松。
“好的,”我點點頭,“那就麻煩幸村君了。”
他落後我半步的位置,和我很快就消失在樓梯拐角的位置。
樓上的人出乎意料地多,但沒有什麼喧鬧的聲音,大家大多三兩結伴,偶爾駐足在展品面前低聲交談兩句又匆匆離開。
我在繪畫方面的天賦僅僅是能夠臨摹不太複雜的作品有八九分相像,即便我很喜歡其中很多作品的色彩,我也說不上來它們所有的名字。
幸村精市很是體貼地向我介紹他所知道的内容,沒有假大空的條條框框,也不是簡單空泛的名字和作者,他輕輕咬着音節為我描述畫面和自己的理解,如果不是那道視線再一次出現,三樓的參觀無疑是一場令人身心愉悅的體驗。
我皺眉,不太高興地偏頭朝着視線望去,很驚訝地發現一名有點眼熟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之前搭話的那名男士身旁。
那張臉我在門口的廣告豎幅上見過,正是這次展覽作品的畫家。
他們二人此刻正在不遠處交談着什麼,時不時朝我所在的方向投來視線。
我不免更加疑惑和不悅。
“怎麼了?”幸村精市似有所感,停下腳步詢問我,身形再一次擋住那道目光。
“……沒什麼。”我扯扯他大衣的袖口,示意不用在意,早些參觀完早些離開。
他擡頭朝剛剛的方向也看了過去,但那名老年男士早已拄着手杖離開,隻剩下年輕畫家還在原地,微微低着頭,沒有再朝我們所在的地方投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