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站在衆人注目的舞台過後,我便不想就此離開。
我知道唱歌不是我的唯一一條出路,上輩子在種花如此高壓的環境下我都能沖出重圍殺進重本,這次我也不可能無奈地搖頭宣布無路可走,更何況事情遠未到撕破一切的那一步。
我不想……不想就這樣分别,好似我貪圖莉莉絲前輩的光輝,遺忘他人施予我的幫助,背棄最初與芥川樋葉在那個琴房裡作下的約定。
難道隻因我拒絕我便有罪嗎?
從前他人站在道德制高點對我百般指責,我無法抗拒,我被迫忍受那些看似“疼愛”的打罵,接受名為“為我好”的指責,在一日重複一日的自我審視中消耗着所剩不多的自信,自尊還有開朗的權力。
“你為什麼不陽光一點?”
“做好了并不會有人指責你。”
“都為你付出了這麼多……”
“都是為了你好……我們是你最親的人……”
煩人的嗡鳴聲不絕于耳,我的心跳一聲比一聲急促,情緒越發難以自制,憤怒先于我的理智從胸腔内不斷湧出,吞噬着我。
我的靈魂高高飄起,冷眼旁觀那些因為情緒激動而無法控制流下的眼淚,因為怒吼而失控可怖的表情,甚至是手臂甩起的弧度。
我既是觀衆,又是台上傾情奉獻的表演者。
多麼可笑,多麼無趣。
這次沒有所謂至親的指手畫腳,但還是逃不開重複劇目的再次上演。
我受夠了百口莫辯的無奈,也痛恨沉默無法帶來正确的結果,但在我無法确認其餘幾人究竟對濑尾實彥的行為抱有什麼态度的情況下,我隻能先和他開始這場沉默的拉鋸戰。
因為他不是壞人,不是故事裡要被主角喊着口号打敗的反派角色,而我也不是披着正義旗幟的正面人物。
大問題還是小摩擦?說不清誰對誰錯。
整件事因此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