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黃保川嘿嘿一笑,“帶是帶了,但不在我身上。”
宋知禾:“……”
所以你們三個都帶了還在這兒扯什麼皮。
“俗話說,上賽場不帶外設就等于上考場不帶筆、上戰場不帶武器!還打什麼比賽!”黃保川正氣凜然。
文如柏朝他拱拱手:“保川兄所言極是。”
“哪個傻逼說的傻逼話。”阮庭聲白了他倆一眼。
原以為黃保川會順勢嗆他幾句,卻沒想到這人突然噤若寒蟬,把翹着的二郎腿放下來,還規規矩矩坐直了身子。
“嗯……好像是我這個傻逼說的傻逼話。”
阮庭聲身子一僵,頓時覺得後脖頸上壓了塊石頭,讓他不敢往後看。
“隊長!”黃保川朗聲喊着,生怕化妝間的人注意不到這邊。
衆目睽睽之下,阮庭聲隻想扯着他衣領,聲嘶力竭喊一句:“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但他沒有,在要黃保川死和要臉之間,阮庭聲選擇了要臉!他并不想讓今晚競圈熱搜由“JOF總決賽”變成“阮庭聲秦洱不和”。
“隊長。”阮庭聲抿了抿唇,乖乖叫人。
“嗯。”
身後那人應了一聲,把手裡的外設包扔給黃保川,吓得後者霎時跳起來接。
黃保川抖着腿抱過外設包:“隊、隊長,這可是我命根子啊!”
秦洱沒理他,反而是拍了拍阮庭聲的肩:“不進去嗎?”
阮庭聲哦了一聲,悶着頭往裡走,倒是宋知禾看着和秦洱挺熟的樣子。
“秦神吃過晚飯了嗎?我們剛剛準備訂餐,要不一起?”宋知禾拿出手機。
秦洱點點頭:“那就麻煩宋經理了。”
另一頭,阮庭聲趁他們招呼秦洱的空隙,拉着黃保川就往裡間拽。
黃保川看着被他帶上的門,緊緊把外設包護在懷裡:“你幹嘛!”
“你知道來的人是他?”阮庭聲咬着牙,“那你不跟我說!”
“我哪敢跟你說!你們那會兒鬧那麼大……”黃保川聲音越來越小。
他瞟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阮庭聲,戳直了當地說:“我暗示過你了!結果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通過氣了。”
“你什麼時候暗示過?”阮庭聲皺眉。
黃保川掏出手機:“視頻啊!那天我去接機的時候拍了視頻,發給你了!”
阮庭聲借着他遞過來的手機點開視頻,嘈雜的音響聲瞬間填滿這個小單間。
“……你要不要自己看看你發的什麼玩意兒。”
黃保川臉色一變:“giao!怎麼是MGS在布吉島的路演!”
MGS是最近大熱的女團,隊長還是黃保川女神的師妹。
阮庭聲頓了頓,問道:“那他知不知道你給我發了視頻?”
“應該知道吧。”黃保川舉起三根手指,“我沒跟他說過,但隊長肯定猜得到。畢竟你這匹獨狼,不就隻和我們隊裡幾個的關系好點嗎……”
“我被罵成孤兒,裡面估計少不了你的功勞。”阮庭聲把手機扔到他懷裡,“謝謝,我和我現在的隊友關系也不錯。”
他開門之前躊躇了一下,還是轉過身叮囑黃保川:“剛剛問你的事情,你别誰都說。”
“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你也沒問我什麼啊。”黃保川摳摳腦袋十分不解。
阮庭聲沒回他,推開門往外走,結果推門的動作有些大,厚實的木門撞上了前面人手肘:“抱……”
道歉聲卡在喉嚨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職業使然,阮庭聲平日都格外注意自己的手,秦洱被這麼結實地撞一下肯定不好受。
阮庭聲抿了抿唇:“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沒事,我也剛來。”秦洱揉了揉手肘,倒沒多在意,“宋經理問你們想吃什麼?”
“我随意,你問黃保川吧。”說着,阮庭聲往旁邊挪了挪方便秦洱進去。
“那個……”黃保川站在阮庭聲身後,舉了舉手,“我耳朵還行,聽得到。”
瞧着阮庭聲一副又想把他拖進去揍一頓的臉色,黃保川鈎住一旁看戲的文如柏:“我相信柏哥的口味,likeBai吃啥我吃啥!”
“likeBai吃炸雞。”文如柏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那就吃……”黃保川眉毛挑得老高,“你個西裝革履拿着公文包立馬就能上旋轉餐廳定個燭光晚餐的人說你想吃炸雞?”
“炸雞……”柏哥頓了頓,“有毒?”
“如果經理不往裡面投的話,應該是沒有的。”黃保川認真道,“主要是和你這身裝扮搭起來有點違和。”
文如柏一身考究的格紋西裝配上銀邊眼鏡,和旁邊穿着運動服踩着球鞋的黃保川之間仿佛隔着一層壁,更不用說出門随便拿了個羽絨服套上,緻力于把自己裹成球的阮庭聲了。
“你不熱嗎?”秦洱幫他理了理羽絨服帽子。
阮庭聲腦子很想往旁邊避,但腿卻不聽指揮站在原地:“……熱啊。”
場館裡開了暖氣,鬼知道他是怎麼頂着室内19°的恒溫穿着羽絨服站這麼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