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的是你吧?”
讓熟悉劇情的預言帝雨昕說中了,顧淩一上來就向謝子萱發起了鬼屋挑戰。
知道自己隻是來作陪,雨昕和盧梓霄站在旁邊看他倆拌嘴。雨昕湊近盧梓霄想說些什麼,他配合地低下頭聽。
“吃冰激淩不?”
雨昕指着街角排隊的冰激淩攤位。
路人手中柔軟的冰激淩甜筒讓一直控制飲食的盧梓霄吞了吞口水。
一看他眼睛都黏在冰激淩車上了,雨昕輕笑一下就邁步去排隊,盧梓霄趕快跟上,留謝子萱和顧淩正吵得上頭。
冰激淩攤位排隊的效率很高,雨昕和盧梓霄一人買了兩個甜筒,上面疊了兩個彩色的冰激淩球。兩人把手裡的其中一個遞給正在對峙的兩位。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謝子萱和顧淩瞬間像被順了毛的小動物,吃着冰激淩邁步往鬼屋走,謝子萱還體貼地低頭問雨昕會不會害怕。
這種東西對雨昕來說當然是小意思。
四人很快排到了隊前,進入了一個光線陰暗的房間。
房間裡放着一排椅子,工作人員讓他們坐下開始講解故事的背景。
故事發生在幾十年前的一座宅院裡,宅院的女主人死于非命,院子晚上還經常傳出野獸的嘶吼聲。
他們是去宅院調查女主人死亡的真相的,但很快發現宅院大門關閉,自己出不去了,所以主線就是躲避危險的東西,成功逃脫這裡。
幾人被蒙上眼睛,依次搭着前面人的肩膀,被帶進了初始房間。
兩個男生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把兩個女生放在中間。
第一個房間雖然隻有慘淡的白光,但是還能看清古宅的陳設。
因為是鬼屋,沒有太多解密的成分,他們可以選擇停下來了解一下四周的背景線索,或是直接找門進入下一個房間。
顧淩臉上看起來還算鎮定,邁開步子就要往房間的木門走。
“别急呀,這是不是有一張紙?”
謝子萱淡定地湊近桌上的線索,是調查女主人死亡案件的卷宗。
“這有什麼好看的——”
話音未落,顧淩耳邊突然響起“轟隆隆”的巨響,模拟的是外面打雷的聲音。
他一哆嗦,雨昕能看出他的肌肉都僵硬了。
好在光線暗謝子萱沒注意到,仍然饒有興趣地看卷宗。
等他們進入下一個光線更暗的房間,就連盧梓霄都看出來顧淩臉色白得不正常,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原因。
自己這個好友的心态很别扭,他自己怕鬼就覺得謝子萱是女生肯定也怕,那兩個人就拿弱點比試,以免他勝之不武。
顧淩也是該吃點教訓了。
又穿過一個一片漆黑的通道,他們正在研究地上的玉佩時,角落裡突然走出來一個拿着嗡嗡的電鋸渾身肌肉的男人。
“有追逐戰?”
謝子萱眼睛一亮躍躍欲試,卻看到顧淩臉色蒼白整個人瞬間竄了出去,她愣了一下趕快去追。
雨昕和盧梓霄反應沒那麼快,随着電鋸人的靠近邊跑邊尋找着藏身的地點。
看到前方有一個衣櫃,玩過恐怖遊戲的盧梓霄很有經驗地長腿一邁就站了進去,沖身後的雨昕伸出手。
櫃門關閉,兩人在衣櫃狹小的空間裡微微喘息。
外面拿電鋸的工作人員故意要制造緊張感,電鋸聲徘徊不去,雨昕耳朵裡卻幾乎聽不到了。
盧梓霄高大的身形籠罩在上方,結實的手臂支撐在身側。為了節省空間,他微微彎腰,形成一個把雨昕虛虛環住的姿勢。
雨昕的鼻尖蹭到盧梓霄胸前的衣物,聞見他身上洗衣液的淡香味。
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讓雨昕有點頭暈,衣櫃裡的溫度似乎都升高了。盧梓霄因為緊張,呼吸頻率比平時要快。
雨昕分不清此刻耳邊鼓噪的心跳是誰的,應該是自己的。
不行,不能暴露。
倒不是因為自己一把年紀還能被撩到感到丢臉,隻是單純不能太早暴露自己喜歡他的事實。
人在面對普通人和喜歡自己的人的心态完全不一樣,時機不到的時候讓對方知道自己喜歡他會陷入一種很被動的境地。
照盧梓霄的性格來看,那樣隻會将他推遠。
見雨昕一直低着頭不說話,盧梓霄誤以為她是緊張,在轟鳴的電鋸聲裡湊近她耳邊:
“别怕,他不會進來的。”
雨昕沒被電鋸聲吓到,反而因為他的靠近縮了縮脖子。
盧梓霄感覺到雨昕也擡起頭湊向他耳邊。太黑看不清雨昕的表情,他有點好奇地湊近。
“我沒怕,隻是……太近了。”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朵上,盧梓霄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
他都能想象到雨昕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促狹的笑意,她坦坦蕩蕩,反而是自己心裡生出了鬼,不自在地擡身拉開了距離。
一旦意識到這一點,衣櫃裡另一個人的存在感就變得無法忽視,盧梓霄注意到雨昕身上柔和的香味。她的頭頂正好到他的肩膀,盧梓霄呼吸時胸膛起伏的時候,能感覺到衣服碰到了她的臉。
等電鋸聲走遠的時候,盧梓霄邁出衣櫃的腿都有些發麻了。
屋子裡還是有些黑,雨昕神色如常,克制有禮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襯衫袖口。
“走吧,岔路不多,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