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老闆，今天導師不找你？”楊瑾大清早見到林和謙，十分意外他沒返港。

“小導的項目還指望我爸投資，可不敢搖我。”林和謙小逛一圈，和楊瑾一同來到盧心慧工位附近。

林和謙看不出她身上有悲傷，問楊瑾，“昨天你去撈她，她有沒有愛上開勞斯萊斯的你。”

“沒有，她倒是愛上了你家南瓜姐姐，一直講南瓜姐姐如何。”

林和謙懂了，宅女AKO不能套《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公式，得套《柑橘味香氣》。

“胡峰認為沐予拆散了他和小盧，要不你挺身出面，說你是小三？”林和謙問。

“老哥，我倒不介意小三之名，但不好讓女孩子無端背負出軌罵名，對吧。”

想想也是，林和謙認同楊瑾。

沐予發消息來：[老白說他工作上進，想留在大城市。你出面和他說清楚，他一個體面高材生，會趨利避害的。]

楊瑾：“我們老闆娘什麼意思，申請中譯中。”

他出面，等于由他來證實他們情比金堅。他差不多明白沐予想要的，回答楊瑾：“告訴胡峰管好自己事，别打擾她，不然讓他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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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得空，胡峰來到國貿大廈樓下，仰頭心情複雜。

前女友提過，整棟樓都被林老闆買了下來。林老闆對所有人都很寬厚，工資多福利好，關鍵人還出現的少。

小會議室内人不少，林和謙沒提其他，隻介紹他左手邊是兩位律師。

胡峰從未想過分個手還有律師，以前毫無社會經驗的前女友，竟能請到一大幫人來對付他。

面前放着一張A3表格，詳細羅列了他們交往四年的金錢往來。他兩眼一黑，咬牙切齒地問盧心慧，“你什麼時候整理的？”

盧心慧坦然回答，“是你讓我好好記賬的，四年總共花費82526，你核對一下。”

楊瑾毫無感情地發言，“你确認無誤後，我先替小慧支付給你，以後再從她工資裡慢慢扣。”

盧心慧冷漠點頭。

胡峰第一反應是丢臉，尤其對面坐着兩位富家公子。他可以窮，卻第一次窮得如此沒尊嚴。

說出去，女孩子和他四年，還沒問他索要青春損失費。而今，連買個蛋糕100多塊都算得仔仔細細，要歸還給他。

他無地自容。

但他想買房，不能不要這筆錢。

“然後你來說說，盧心慧花費四年制作的遊戲裡，你參與的比例。”林和謙轉了轉筆，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表情。

“我們打算買斷遊戲，會根據你的工作量支付你一筆錢。”楊瑾補充，“好了，詳細點說。”

胡峰手心出汗，接下來的發言對他很重要。他擡頭觀察前女友，她暗沉着臉，他看不懂。

他開始闡述，為自己索取功勞，渲染自己成果。

雖有心虛，但那年小慧不過一個大四學生，她又懂什麼？

林和謙邊聽邊看遊戲源代碼，和身邊的遊戲新主程對視一眼。

他已心如明鏡。

“胡先生，你确定嗎？遊戲框架是你搭建的，一半以上的代碼是你寫的。”林和謙悠閑後仰，鋼筆輕輕敲桌。

“當然，小慧當年大四，怎麼寫得出那麼成熟的代碼。”

胡峰瞥盧心慧一眼，她依舊閉口不言。

當年他也大四，水平不分伯仲。現在遊戲的代碼，是後面他重新指導她寫的。

“我清楚了，我們會轉錢給你。”

林和謙放平筆，沉寂幾秒後再度發言，“不過，你以上的行為我會轉述給你領導，讓他們知道你在外面幹的好私活。”

胡峰睜大了眼睛。

“胡先生，您好。”一直沒說話的主程發話，“我是遊戲主程，微涼。我看了遊戲源代碼，這框架和新風第一代遊戲一模一樣。胡先生，你把公司項目偷偷拿出來了嗎？”

說完，主程立刻對林和謙補充，“但這框架太老，我們要重寫一遍。”

“胡先生，你再确認一遍自己的工作量？”林和謙語氣凜冽。

“我……我……”

胡峰一瞬間覺得，他們真有夫妻相，那女人說話也透着寒氣。

他不想坐以待斃，“那南沐予呢？她主動來見小慧，說要投資遊戲，我清清楚楚記得！我同樣可以告訴領導，她，她——”

“去吧。”林和謙雲淡風輕，不為所動，“裴晔和我關系很好，他知道沐予在幹什麼。你呢，你和裴總關系好？還是唐總？你準備向哪位領導告發？”

見胡峰不答話，林和謙繼續補刀，“再退一萬步，沐予沒了工作還有我，還有公司股份。你呢？”

“你是聰明人，該懂得明哲保身，不要以卵擊石。”

林和謙言盡于此。

五分鐘煎熬掙紮之後，胡峰痛苦地接受了一切。

“我沒參與過，遊戲是她一人制作的。”

“OK，8w歸你，你和小慧從此兩清。”楊瑾說。

胡峰最後擡頭一次，看看她。

盧心慧保持沉默，對結果不喜不悲。他悲傷複盤，自己60w收入，她30w，不貪這200w，是不是兩年後他們也能好好的結婚買房？

但他知道，今天是他最後一次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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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現在是沐予的固定排練時間，今天裴總高總一起監督，她不敢摸魚。

高筠茜很滿意沐予的談吐，問她，“你要不要解說一場dota比賽？dota沒女生，全是男生。”

“dota我跟不上版本了……看不懂董事長精彩操作。”沐予實話實話。

高筠茜哈哈笑，“老唐能有什麼精彩操作，要不你去解說王者？吹一吹我。”

聽到高總參與了王者比賽，沐予立馬答應，又說，“我有個朋友是退役七冠王，我回頭請教一下他。”

“那能不能請來當外援，加入我隊伍？”高筠茜很有興趣，“哪位七冠王？”

裴晔：“……”

老唐找了高校dota冠軍當隊友，老婆找退役七冠王當外援，感情他打爐石隻能碰運氣。

沐予不知楊瑾有沒有空，得當面問問他。

今日無夜學，她準時下班，先去趟奧海。

走進辦公室，盧心慧正認真和主程聊天，見到沐予就直接生撲，“南瓜姐姐，I M FREE！”

“……”沐予見她挺高興的，看來不用安慰了。

“要我看那8w也不用給，哪有女孩賠給渣男青春損失費的。”主程替受害人不值。

“不，堂堂正正歸還挺好，以後我可以自己直立行走！”

沐予懂她，不想欠任何人的心态。

沒停留多久，她走進楊瑾辦公室，林和謙也在，他們商量着招人的事。

沐予問楊瑾，有無興趣參加新風科技的夏日祭。

“好啊，把裴晔約出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呗。”楊瑾暢快答應。

“你的社交這麼直接嗎？”沐予不懂，“他若不是愛遊戲如命，我們能随随便便約到百億總裁嗎？”

楊瑾輕快一笑，“裴晔十年前創業時，導師給了他200w起始資金。這位導師正是我親大伯，南城大學計算機系教授。我約約他，應該不成問題。”

“……啊？”沐予震驚，“楊少爺，你再說一遍？”

“我大伯現在也算大股東吧？每年分紅不知幾個億。我堂哥是知名建築師，目前在做新風科技新總部。”

沐予欲哭無淚，對同款震驚的林和謙說，“你看看計算機系的教授！我家一個文科一個藝術，壓根沒錢！”

“所以他們讓你讀計算機，用心良苦。”他回。

“……”沐予想想有道理。

楊瑾同意參加活動，沐予頭一次作為中間人約飯局。

社交小豆丁打開微信，遲疑，思索，詢問，“咋約啊？直接發微信禮貌嗎？需要我p個請帖嗎？電話會不會好點？什麼時間段比較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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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他們簡單聚餐，沐予帶林和謙，裴晔夫妻，加上楊家人齊聚一堂。

裴晔沒喊唐柯文，說他這人破壞氣氛。楊老教授笑着說小唐一向那樣，讓他宅着吧。

沐予從未想過有天會變成鐵關系戶，家庭教育讓她專注提升自我能力，自己打拼，不要依賴别人……但這種觀念似乎已經過時，能力要有，關系也得有。

她小時候聽過巴菲特的故事，有人花百萬美金買下和首富對話的機會。這桌人加起來好幾百億身價，她居然不花一分錢蹭到了。

談話間沐予了解到，楊教授不僅是新風股東，自己還有家研究半導體的公司。裴晔為了支持導師，也入股了一部分。

這下她懂了，這幫有錢人互幫互助一起發财，怪不得他們一直有錢。

好在互聯網從業者沒什麼架子，相對平億近人。

林和謙有意提起沐予不敢打電話的事，裴晔笑了笑表示沒關系，有事随時打電話。

沐予珉了口紅酒，害羞地小笑。

心裡默默：社交值+1+1+1……

巨鳄們聊完怎麼賺錢，話題開始圍繞房子。

裴晔非常期待他的新總部，新大樓頂層面積更大，更開闊。他連連贊美導師兒子楊院長是南城最好的建築師，以後自建别墅還要找楊院長設計。

“那美國的可以嗎？”林和謙也感興趣。

“可以。”楊院長回答，“大學時我在美國事務所實習過，想在哪建别墅？”

“洛杉矶。”

沐予暗暗吃驚，美國大别墅？以後她會去美國度假或養老嗎？

住沿湖的大莊園裡，對着田野畫畫，她夢中的退役生活。

這頓飯，似乎光吃大餅就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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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魔女公社》的人基本招好，隻剩一個主美崗位。

沐予知道林和謙屬意她來當，但現階段她沒法當。好在卡牌遊戲的啟動階段不需要主美，他們甚至可以先用豬豬的照片充當卡面。

她先讓真夜擔任美術組組長，配合芽芽的故事設定把背景圖繪起來，把UI做起來。

卡牌遊戲最重要，最關鍵部分就是數值。這塊林和謙會親自加入，和幾位精挑細選的數值策劃一起精密規劃。

盧心慧作為遊戲初代制作人，近期她主要配合主程重置遊戲框架和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