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終将過去,光明神在看着我們。”你輕輕說出聲,雖然内心毫無波瀾。
人群喧嚣,所有人的目光轉向走近的少年。
他帶着眼罩,蒼白的皮膚細膩柔滑,嘴角勾起溫柔的微笑,他微微俯身牽住一邊呆愣的小女孩的手,白淨的袖子粘上了泥土,他溫柔的鼓勵她勉勵她,說着動人心弦的情話。
小女孩紅着臉看着他俊美的臉龐發愣,他嘴角的笑容又一次擴大,他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起身準确地朝你的地方走去。
你沒有注意他,而是将手放在頹廢的男人肩膀上,細聲細語的說着話,白光包圍着男人,男人頹廢的精神以肉眼空間的恢複活力。
“謝謝聖女!謝謝聖女!謝謝聖女!”他不停的磕頭跪拜。
艾特司已經走上來,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細細摩挲,你僵硬着臉,看了看周圍害怕地低下頭。
“别這樣,大家都在看着。”你小聲地說道。
“那又如何,你我皆代表神殿。”他輕輕地說出這句話,對呢的拒絕也不惱,臉上并沒什麼情緒起伏。
你臉色奇怪,朝旁邊一扭,躲開了艾特司。
撫慰工作一直做到半夜,你疲倦的收回手,已經治愈了最後一名傷者,你的視線環視了四周沒有看到艾特司的身影。
沒有看到最好,你冷冷的想到。
等了半晌,你還是沒等到艾特司的背影,忍不住去找人。
你想回去了,神侍這時候也應該睡了吧,你想到,走到一邊突然聽到清亮的水聲,便疑惑的看過去。
艾特司整個人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他蹲着身子不停的擦拭自己的手,那雙蒼白修長的手已經紅透了他仍然像是沒察覺到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洗着。
你沉默的看着他的自殘,那些信徒絕對想不到溫柔善良的聖子大人厭惡着與他們的接觸。
自私,高傲,冷漠又強大的聖子大人,擁有預知和改變未來能力,你根本逃離不了他的掌控,就像小時候做什麼他都知道,用你的把柄陰狠的威脅她,你在他眼前沒有私人空間。
聖女,就是他用來禁锢你的身份啊。
你恨他給她的童年留下來不可磨滅的創傷,又感激他給你重生的機會,可如今什麼都完了。
如果被教堂的人發現你們已經行了男女的事情,一定會放火燒死你們的。
艾特司早就發現了你,等他洗好後過來一把拉住你的手走向河邊。
“你的手已經很髒了,我很後悔或許我們就不應該過來。”他獨自喃喃道。
冷冷的流感幾乎讓你反射性的想把手撤回來,你不像他有自虐傾向,然而艾特司強迫你放進去,細心地洗着你的手,反複性的操作。
你唇色發白,喘着氣奮力甩開了艾特司,措不及防被你推在地上的艾特司愣愣的看着你。
你做完後就開始後悔剛剛的舉動,随你她在艾特司起身時,後退了幾步,沉默一會兒說話。
“我們該回去了。”
他沒反應,良久,他終于忍不住,“忘了他,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你低頭,不明白,“艾特司,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還有哪裡不滿足?”
他得到了你的人還妄想得到你的心。
你悲哀的笑出聲,沒有再說話。
艾特司手力道不停的緊縮。
因為小時被人抛棄,像是商品一樣輾轉不同的人手裡,為了擺脫那些人,他費盡心思讓光明教堂注意到自己,然而誰知道這個過程有多艱苦,成為聖子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下命燒掉當初背叛自己的父母。
他心底沒有快感也沒有悲傷,而是像局外人一樣伸出手,對着台下的一幹村民們愛憐而悲傷的說道,“願光明神眷顧你們。”
神?
都是借口,愚蠢的人制造的不純在的信仰,他們願意當傻子他也願意當儈子手。
抛棄後的經曆實在太黑暗,九死一生,又因為漂亮的臉蛋吃了不少苦頭,經常被人喂養當寵物玩弄,他純潔的心靈就如同凋謝的花,歸于土壤開始腐爛。
有心機才能活下去,而他成為聖子隻是想活得更好一點,是不是教堂的傀儡他壓根不在意。
他在狂熱的信徒中看到了她的女兒,看到了瘦小羸弱的你,你好奇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然後被母親一把按下。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他的内心就在放肆的喧嚣:不要放過她!不要放過她!
他毀掉了你的家庭,強硬的留下了你。
他如同落水的人緊緊的抓住那一寸木頭,将所有希望壓在你的身上,目光随着你轉動,隻有你才會讓他體驗到人間的所有情緒。
他親手教你很多東西,教你為人處世教你如何當好一名聖女。他享受着你帶給他的一切感覺,但如若有哪天你不會再給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将你踩在腳下,打入深淵,讓你享受從天堂掉入地獄的痛苦,然後,再把你囚禁于他的領地之中。
他剛開始隻是想活下去而已,習慣了爾你我詐,也隻有那瘋狂的刺激才能讓他感受到存在的意義。
艾特司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