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學六年級才知道原來自己是不會死的。
或者說,你死了,但是你會無限的複活。
當時臨近畢業,小小的你被班長吵着要抱你,他那雙眼中湧現的是偏執般的不舍和依戀,那時候你隻覺得被那眼神看頭皮發麻,心生惱火。
“誰要和你抱!你誰啊!我才不想跟你抱!趕緊走開啦!”
他急了,伸出手拉住要離開的你,你驚恐地掙脫不得,語言越發激烈。
“我幹嘛要和你抱!滾開啊你真讨厭!”
讨厭。
被讨厭了。
面前男孩眼中的光瞬間黯淡,瞳孔略微空洞的看着你,“你讨厭我嗎?”
“讨厭嗎,不要讨厭我好不好,輕…”他的話被你厭惡地打斷。
“神經病啊你!趕緊滾啊!”
雖然待在一起六年的同學,但平時你是沒跟他有多少接觸的,所以你不知道對方真的是精神病患者,被他捂住口鼻拉到角落裡,一刀刺死了。
他帶你的身體回了家,但你的意識并沒有散去,你聽他每天抱着你神經兮兮地說校園的事情,時不時被他親兩口。
你怨氣載天,不明白為什麼死了都不能讓你安生,後來在班長出去一個星期的那段時間,你發現自己能動用自己的手腳了,很靈異的事情。
但你沒時間考慮,你首先就從這幢房子逃走,爸媽逮着失蹤很久的你一頓臭罵和哭泣,你呆呆的聽着他們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掩去迷茫的神色。
自那以後,就像被關緊的手龍頭松懈了,你的身邊陸陸續續的出現變态,他們瘋狂的迷戀上你,愛你愛得神志不清,幾乎每個周你都在被殺和殺的路上。
很疼。
嚴重影響了你的生活。
——
門窗關緊的教室裡溫度灼熱,身上的男性抱着你壓在講台上親吻,昔日冷靜的眼睛此刻正壓抑地凝視着你。
“老師,你别這樣。”
誰會想到這個平日裡冷靜嚴肅的數學老師會做出偷窺,跟蹤,甚至把你關在教室裡肆意猥亵的事情呢?
他掐住你的下巴,手微微用力,火熱的吻落到你的脖頸上,聲音沙啞。
“在跟後面的同學說什麼?”
你眉頭皺得死緊,眼底的厭煩加深。
“就是借點東西而已。”
他修長的大手捧住你的臉,你被迫着仰起頭來,他從你的脖頸間擡起頭,湊近你,和你親昵的鼻對鼻。
“我昨天晚上才跟你說過,不要私自跟别人說話啊,為什麼總是不聽我的?嗯?”
聽到這話,你突然氣笑起來,盯着對方淺色的瞳孔,你笑得越發燦爛,帶着嘲諷語氣的回道。
“你不過是我随便招惹上的野狗,就你還不配。”
你又死了。
被數學老師分屍了。
他把你的頭顱裝在福爾馬林裡觀賞,在你的面前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吃下去,吃的過程中你拼命用眼神瞪他,他也不覺得慎人。
你覺得他不是變态,是神經病。
過幾天,你的身體慢慢長出來了,原本還寬敞的空間變得擁擠,那老師看你的眼神平靜的不可思議,甚至有時會看你頸部以下生長的地方發呆。
“你是什麼?是鬼怪嗎?”他這樣問你,你可以說話了,但你懶得回他。
那天中午,你控制着身體外七橫八地爬出來,福爾馬林刺鼻的味道更是讓你惱怒,就在你爬出來的下一秒,一把菜刀就橫在你的脖頸處。
“乖乖爬回去好嗎?我的寶貝。”
男人冷笑一聲,身上還系着圍裙,敞開的房門隐隐飄來肉香,你聞到後臉色難看,惡狠狠地盯着他。
“要不你跟我回去後好了!”
抓住他的手狠狠一拉,他手稍微一轉,劃破你的手腕,你痛呼出聲被他一腳踹回了福爾馬林液裡。
你仰躺在液體表面,呆呆的看着天花闆,突然大笑起來,尖銳的笑聲當即在卧室裡傳開。
他的臉色陰沉,走到你頭部那方,手撐在兩邊俯身和你對視。“你笑什麼?”
你不理睬他,等你笑累了你便閉上眼睛,沉默不言,這冷漠的态度讓他瘋了,他直接把手伸了進去,不顧手上的疼痛撈起你的身體,狠狠地吻上你的嘴唇。
仿佛沒有聞到滿滿是福爾馬林味道,瘋了似的舔吻着你,你厭惡地睜開眼睛,靜了幾秒,拉住他的脖頸把往後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