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給你了!
你高興起來,兔子耳朵也跟着動起來。
他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一團。
這就是他以後的伴侶了。
誰也搶不走的。
自從到了狐狸書生的洞裡以來,你偷偷跑了幾次都被他不費吹灰之力找了回來,甚至有次你還碰到大妖,被打得一路哭着回來找狐狸書生。
三番幾次這樣,你也認了命,好好跟狐狸書生過起了日子,對于你來說,隻要不被吃掉,一切都不是問題,不就是平時多伺候伺候他嗎。
對于你态度的反轉,狐狸書生倒是沒多少的反應,照常讓你幫他捶捶腿,倒個酒,偶爾偷樂抱着你親昵幾番,硬是要你蹬腿反抗,看夠你羞紅的臉後才肯放手。
無論是服從還是反抗,橫豎你都逃不掉,更離不開這鵝山半步。
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變态的關系沒有得到稍微的緩解,反而朝着更加嚴重的趨勢發展,他如今連洞門也不讓你靠近,自己也整天窩在洞裡擁着你互相取暖。
他對你的控制占有,讓你覺得非常憋屈難過,以往自己還能通過發呆想事來抒發情緒,如今時時刻刻跟對方待在一起,你的一舉一動都被看着,每當你發呆,他就毫無顧忌地盯着你,在如此熱烈的視線,你怎還能坐得住?
自己的情緒無法得到抒懷,你開始怨憤那赤狐對你的所作所為,甚至一度生出找個懂你知你的男妖的驚天想法。
那種想法越來越強烈,以至于幾十年後,那個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那個“他”,你認為的心上人。
心上人相貌俊朗可愛,身形高大卻沒有壓迫感,性格也是溫良好拿捏的,但盡管他是那麼符合你的心意,卻隻是偶爾回應你一兩次,态度甚為敷衍,你有些焦慮。
這可如何是好,這時候,你腦子一靈,既然怕對方的若即若離,何不直接吃下肚,那樣便可以随心和他待在一起了。
于是你毫不猶豫地把他吞了下去。
回到狐狸洞,看見早已經面對牆壁等候的狐狸書生,你心底一虛,洞裡光線又暗,你分辨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你隐約察覺到他的心情不佳。
應該……不是因為你的事情吧?
你靠近他,主動撫過他的手臂,他仿佛這才注意到你已經回來,微微偏過頭來,神情說不出的詭異,開口說話的腔調卻依舊甜膩至極,卻不難聽出質疑發難的意思。
“出去幹什麼了?”
你控制面部僵硬起來的表情,努力維持笑。“我隻是太想出去玩了而已……”
他伸出手探入你半張的嘴裡,仔仔細細地探索了一遍,沒有抽出來,那素來含笑的丹鳳眼,卻多了寒徹入骨的涼意。
“你這張嘴,怎的如此惡臭。”
你聞言臉色一變,知曉他早已經得知一切,可你又不敢相信,你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很隐蔽了,他怎麼會知道那些事情……你驚恐地後退半步,還沒轉身,就被他扳正過來,你有些狼狽地移開眼睛不敢和他對視,而他則親昵的和你臉碰臉地貼近,那對瞳孔明顯看出冷血的妖性翻滾,深處是占有和嫉妒交織的混沌。
“别離開我,好不好……”他輕輕地吻上你的眼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的發頂,順着眼睛癡迷地一路往下,最後貼上那雙唇瓣。
而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注視着你,你被看的頭皮發麻,整隻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未語良久,你見他俊美的臉變得猙獰,還沒來得及害怕,被他張大嘴直接一口吞進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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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山的妖怪都知道,狐狸書生肚子裡藏着他的心上人,他很少在妖怪面前從嘴巴裡掏出自己的戀人,也不允許别人闖入他的領地。
他在控制自己的心上人。
誰會讓那書生如此的狂戀?
莫非是人類的姑娘?他穿着書生的模樣,定是叫那些民間姑娘狂熱的那類。
終究是揣測,和真相迥乎不同。
分不清是鵝山第幾個冬天了,滿天白雪紛飛,每到這時,狐狸書生總是有興淺嘗美酒,而在你印象中,鵝山的春夏秋冬的景象已經看遍了,厭煩了。
隻是今年,好像不太一樣。
那個可憐的賣貨郎被狐狸書生戲耍欺騙,丢了要給别人的兩隻鵝,還拿他當萍水相逢的客人對待,隻怕那個賣貨郎又會成為下一個鵝山的住客呢。
狐狸書生這幾年被你養出個壞毛病,睡覺沒有你在身旁,他入不了眠,睡着了也喜歡拉着你。
你側頭看向屏風外隐隐約約透出來的畫面,被狐狸書生扳了回去,對上他朦胧的視線,你垂眸溫聲細語,輕輕拍在他的背上,手裡還輕輕搖晃着扇子。
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