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玮這才有點回神,後退幾步,看到你的臉頰被咬的傷,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被飛來的一拳打倒在地,想站起來站不起來,他坐地上緩了好一會兒,酒瘋也被打沒了。
陸政找了ok繃給你貼上。
“小媛媛,你還疼不疼啊,都是哥哥的錯。”他能站起來後,立馬挨着你,被大哥警告地看了一眼後也沒離開,透着ok繃好像在看自己咬的傷口,心疼不已。
“那你讓我咬一口啊。”你沒好氣的回到。
沒想到陸玮笑嘻嘻的看你:“好啊。”
你白了他一眼。
“對了小妹,我在樓下碰到你朋友了,她約你周末去她家玩。”陸玮突然想起這件事。
“恐怕不行,我周末要回去看奶奶。”你皺眉糾結。
陸玮不在意地揮手:“我當然知道你要去看奶奶,所以我幫你拒絕了……可是為什麼看電影不帶我。”
他看你的眼神帶着哀怨。
你嘟嚷一聲:“你晚上都要應酬,我不打擾你。”
陸玮被你無恥的話一整個給震驚住,還想說什麼,突然捂着嘴,就近找個垃圾桶大吐,吐了後抱着垃圾桶捏着愁怨的語調,也不看你。
“這有些人啊,冠冕堂皇地說什麼打擾不打擾,連問都不問一句的……傷透了從别人口裡知自己的妹妹去看電影的哥哥嘞。”
“……”
“哎呀,知道了,下次會喊你的!”
有時候,你覺得二哥比你更幼稚。
……
周末沒去朋友家,她轉天又約你出去玩。地點是你從來沒去過的空城。
空城是a市出名的酒吧,你雖然沒去過,但也對酒吧充滿好奇心,怕被有些人認出是陸家的四女兒,你戴了口罩,瞞着三個哥哥跟朋友偷偷摸摸的溜進去了。
然而你朋友單壹看你眼神都不友善了。
“唉,出來跟我玩那麼見不得人哇?怎麼還戴口罩了。”
現在的點還沒到酒吧熱鬧的時候,客人零零散散,舞台上的駐唱女孩步伐散漫,偶爾跟搭讪的客人戲谑調笑兩句。
你望着那女孩,身形放松:“我怕被認出來,要是被我哥哥們知道我來酒吧,會被打的。”
“這還隻是個清吧,比不上夜店的氛圍呢。”單壹聳肩,開口一如既往地嘲笑你,“你的家教還挺嚴嘛,我爸媽都能把我去過的夜店名字背出來了。”
“嚴不嚴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家開放。”你反唇一擊。
她嬉笑起來,摟住你的腰:“喔,知道我家開放還敢跟我出來玩,對你下手了哦!”
然後,放在你腰上的手抓撓起來。
“哈哈哈哈啊……讨厭……!”你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音調笑極中帶着無奈的哭腔,你慌亂躲避她的攻勢,身體一扭,兩人跌倒在地上笑成一團。
後面酒吧氛圍正好,你坐在沙發上跟單壹聊着天,偶爾有搭讪的男人過來,不管是對誰,都被單壹笑着應付了事,你饞單壹喝的酒,把口罩摘了自己背着人群偷偷喝,喝得臉龐醉醺醺的,眼神也不太好使了。
單壹喊了你幾聲,見你沒搭理,頓時覺得不妙。
朦胧間,你聽到單壹乖巧問好的聲音。
“陸玮哥哥好呀。”
“你好。”
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你的耳朵,黑影籠罩了你。緊接着你的肩膀處搭上一隻大手,那隻手試探性地擡起又輕輕碰了下你熱意騰騰的臉頰,随即放回肩膀。
“醉成這樣,喝的什麼酒?”二哥低聲詢問道。
“……”你迷茫地轉頭看去,一隻手随即把你手裡的酒杯拿走。
“莫吉托……?”
在你依依不舍的眼神下,他搖晃下酒杯,一笑喝盡,轉頭對單壹說道。
“以後别帶我妹妹來這種地方了,她不像你。”
單壹吹了下口哨,又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有點像耍流氓,趕緊轉頭看别處。在陸玮帶着女孩離開後,她又回頭,緊盯着兩人攙扶的背影。
從剛開始發現陸玮哥哥,她就覺得有點奇怪。
嘴角下抿,怒氣沖沖,一臉要打人的模樣,結果一碰到陸媛态度就軟了。
别人扶醉酒的都是扶手臂,他又摟腰又攬肩的……
真的隻是兄妹嗎?
她想發消息告訴你,卻欲言又止。
把喝得一身酒味的你塞進車裡,他關上車門後,久久凝視你绯紅的臉蛋,伸出手觸碰ok繃的位置,望着那塊肌膚有些出神。半晌才回神的他擡眸,對上你亮晶晶的眼神,而你全然不知男人的心思,隻是嘿嘿傻笑。
他蓦地寵溺地一笑,掐了下你的臉:“傻妹妹,酒量那麼小就别喝了。”
你仍舊在笑。
橙高新區的貴人平日都忙忙碌碌,孩子們天天乘車上學,去輔導班,在匆忙的步履裡你跟單壹認識得很簡單。就是在路上相看了一眼,第一印象不錯就玩到了一起。
醉酒後醒來,腦袋像多長了一個似的沉重,恍惚間你看到安置在一邊的酸梅湯,擡起咕噜噜地喝下去,身體的不适這才慢慢褪去。
叩叩——仿佛知道你醒來似的,敲門聲随之傳來。
“小媛媛,開個門。”
你二哥吊兒郎當的聲音在門背後傳來。
你整理衣着,确認沒有損儀體後才去開門。
他笑着擠進來。
“呀,已經喝了嗎?感覺怎麼樣?”
你砸砸嘴。
“好喝。”
“我是說你身體感覺怎麼樣?”
“頭有些沉,沒了。”
聽完,他笑着過去拿碗,連着小托盤一起端起來。
“看來沒醉多少,也是,如果昨晚你喝的酒再烈點,估計得睡到今天下午,起來渾身惡心。”
你癟嘴,偷偷看了眼他面容,見他端起就打算出去,沒有想象中的訓斥和責罵,你有些好奇:“你不打我?”
二哥眼神奇怪地看了你一眼:“我什麼時候打過你,為什麼要打你?”
“因為我去逛酒吧了。”你誠實的說道。
他思考了下:“如果我是大哥,我會打你,但我不是,去酒吧喝酒能讓你感到高興,我自然不會阻止,但前提必須跟我說,要是你敢去濫交,我會比你想到還要不留情,直接打斷你的腿。”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凜冽起來,好像在告訴你他不是在開玩笑,你不由得打寒顫,雖然你也沒想過濫交,也不覺得喝酒是件高興的事。
你嗯嗯點頭。
他笑了下,挼了挼你亂糟糟的頭發,哼着歌離開房間。
“現在已經是11點多,你收拾好了就可以下樓來吃飯。”離開前他跟你說。
二哥沒跟陸政說你去酒吧晃,但是你一靠近,坐在位置上看報紙的男性立馬皺起眉。
“什麼時候喝的酒?”
一旁的二哥幫你解圍:“昨晚跟我喝了點。”
你嘻嘻笑了下,看見阿姨端着盤子要往樓上走,知道是給三哥送去的,喊住了她:“阿姨,我三哥不喜歡喝牛奶,你換杯果汁吧。”
“啊,好的。”李阿姨回道,滿臉慈祥。
“我記得你是後天返校對吧?”陸政在阿姨上去後開口。
你點頭,提到學校就無精打采:“才七天時間……根本不夠我玩……”
“你回學校不是在玩?哪次成績前十我都覺得奇葩。”二哥毫不留情地吐槽你。
你瞪了他一眼,桌子底下的腳往他腿上踹去。
“嘶—”二哥措不及防冷吸一聲。
坐對面的陸政放下報紙,打了電話跟設計部部長聊了幾句後,才擡眼看你:“你的成績不墊底就可以了,到時候找個本地的二本上,讀完就來公司上班。”
你撇嘴,默默地望着飯桌不做聲,半晌,像是貓咪試探般小心翼翼且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
“我說過我想考巴黎美……”
“不行。”陸政直接拒絕。
“哪怕成績可以,我告訴你還是不行,距離太遠。你想選什麼專業我們不反對,但你必須留在這裡,爸媽很早就把你交給我們,萬一你出事我們都有責任。”
他知道你對巴黎美院的執着,所以頭一回說那麼多話。
你還想說話,但陸政沒再給你開口的機會。素來偏向你的二哥也沒反駁,你轉頭看去,發現他臉上的笑意不知什麼時候褪去。
一時間,餐桌上居然沉默得令人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