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怒火下。
你們之間的氣氛有些許的古怪。他健碩的手臂在行動中摩擦着你的腰和大腿,緊繃的肌肉就像鐵般堅硬。
回酒店後的那幾天,他開始正視對你揣有的感情。
沒遇到你之前,他做事中規中矩,情緒淡漠,不露聲色,除了商業上的必要,他甚至很少跟朋友聚會,經營着偌大的公司,在日日夜夜中,他看着夜色總是感到無趣。
有時他都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怕,仿佛自己已經變成公司中的一道程序,單調地重複着利用自己僅有的價值。
在他無數的夢中,他會幻聽一道女聲,那道女聲說的話都很日常,隐隐約約地從夢境的某個地方傳來,他以為是自己在哪裡聽見的電視明星或者網紅的音線,然而從物色的各種女性中都沒找到過那道聲音。
隻是他幻想出來的聲音。
他終于明白,把放在其中的精力重新放回商業發展中。
直到那晚,從電話裡傳來的女聲,與睡夢裡的如出一轍。和你見面後,他便無法控制地把自己的注意放在你身上,你跟他如此相似,卻又如此不同,那麼嬌小惹他憐愛。
你就像嬌美的花朵,在他的愛護下日益綻放自己的美麗,他為自己的成果感到滿意,并且花費更多心思在你身上。
他從來不做沒有回報的投資,但你不同,花在你身上的錢讓他感到無怨無悔,甚至想要把所有的能供你開心的東西都買給你。
在意識到可能會失去你的那刻,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凍僵了,牙關戰栗。
辛好,辛好……
你又睡到中午才醒,掐着點的敲門聲傳來,你開門,宋聞謙笑着伸手揉了揉你的雞窩頭。
“小懶豬,才起床。”
你朝他調皮地吐舌。
他的視線在你透着淡粉的舌尖上一頓,掩飾地移開視線落到你的鼻梁上,他寵溺微笑,攬着你的肩進門。
你穿得是白色肩帶睡裙,他手心下的肌膚滑膩,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他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熱,又默默地把搭在你肩上的手放下,抄在衣兜裡,同時跟你的距離貼遠了些。
你眨眨眼,心跳加快的同時感到略微失落。
“今天下午酒店要舉辦糖酒會,你要去嗎?”他問你。
你搖頭:“我去了也隻能看。”
他皺眉:“你不是有我的卡。”
你吞吞吐吐道,“可是我不想去逛糖酒會。”你伸手牽住他的衣袖,低聲道,“我想跟你去玩。”
他略微一怔,在誰也沒有開口的停頓中,你們的氣氛稍顯詭異。
“……糖酒會我也要去的。”他找回自己的聲音。
“哦……那我也去。”你說着,臉皮升起薄薄的紅暈。
他不禁伸出手,細細地摩挲你溫度偏高的臉頰肌膚,看着你躲避的眼神,突然有種天降大餅的不真實感,虛幻得讓他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怎麼了?”他遲遲不說話,你有些忐忑。
他回神,溫潤地笑了笑:“沒事,那我下午去的時候叫你。”
這時候送餐的服務人員按響了門鈴,他沒讓她進來,而是接過自己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一一擺好,讓你過來吃。
暮色橙橙,糖酒會熱鬧非凡,商品琳琅滿目,精緻漂亮,還有許多生意人專門跑到這裡談起商單,你跟在宋聞謙後面,他也在物色店主,遇到心怡的産品後便跟對方商談。
你呆了會兒又覺得無聊,剛好看見其他展台能免費嘗酒,擠了進去湊熱鬧。
宋聞謙談好後,轉身沒看見你的人影,眉頭一皺,四處看了看,直直地朝賣酒的展台走去,拉過喝得醉醺醺的你,恨鐵不成鋼地彈了下你的腦袋。
“說好的要跟我一起,怎麼就偷偷跑了。”
你不說話,已經醉得不清。酡紅的臉蛋像熟透的蘋果,眼睛時不時的下拉,一副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模樣。
他好笑又好氣。
把你送回房間後,盯着你的臉,你閉着眼睛的模樣好像洋娃娃似的,他克制不住地在你的臉頰落下一吻,醉人的芳香酒氣彌漫,分不清到底是誰醉了,你們早已經超過正常的距離,親密緊貼,他還想起來,但你的手緊緊攥着他的衣領,他的唇便不由自主下移,落到你的唇上,溫柔撬開牙關,并且細細地探索着你的領地。
你身體越來越松軟,甚至抱住了他的腰,這個舉動讓他渾身一顫。自從上次給你做人工呼吸後,他便一直在回味當時的場景,現在他不僅可以親,還可以伸出舌頭,肆意品嘗芬芳,直到柔軟淡粉的舌尖被他玩弄得發麻。
他喘着氣退出來,狠狠地親了口你的眼睛,匆匆離開房間。
在他離開後,你悄然睜開醉意盎然的眼睛,盯着天花闆發呆,不一會兒,側過身抱着床被偷笑。
後面幾天,你們把巴厘島玩了個遍,兩人原本漂白似的皮膚肉眼可見的黑了一個度,買了特産坐在回去的飛機上,看着白白的雲朵,你有些恍然。
不知不覺,你呆在這個世界已有半年了。就像是地球的克隆或者親兄妹,你憑空降臨到這裡,被長得極為相似的人當做妹妹養了起來。
他冷漠,卻總對你懷着耐心和包容,他忙碌,卻願意為你停下腳步。他那無聲的愛溫和甯靜,無所不在的包裹着你,在這冰冷沒有牽挂的世界中,成為你的支柱,你的精神脊梁。
你們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肩靠肩地坐着。
夜晚。
你穿着肩帶睡裙,犯困地聽着吹風機的聲音,頭時不時低下,在低下三次後,宋聞謙無奈地捏住你的下巴。
“馬上就好了,你别睡,坐着睡覺對肌肉不好。”
“嗯……”你努力地睜開眼。
終于,折磨人的聲音停下,你正打算站起來回床上,突然被他一把抱起,你短暫地驚呼出聲後,便安靜下來。
他把你放回床上,卻沒有立刻起身離開,你們的眼睛對視着,誰也不肯先一步撇開。
他的手指放在你的吊帶上,按着吊帶隐秘又明顯地摩挲,你臉龐泛起紅暈來,不自然地眨眼,看向别處。
下一刻,他捧住你的臉,俯身吻過來。
他的吻溫柔又不容抗拒,健碩的手臂強勢地攬過你的腰,将你壓向他,你低喘着,伸出手想要推開他。
“我知道巴厘島那次你沒睡着。”他突然開口,抵住你的額頭,他的眼眸好像有烈火燃燒般格外透亮。
“你沒拒絕我。”
你連着脖頸瞬間通紅,支支吾吾地說道:“啊,那,那是因為我沒力氣……”
他一微笑,不戳穿你的謊言,再次吻上你。
你心撲通撲通跳。
瑪雅,這也太犯規了,本來還想多體驗幾天令人上頭的暧昧氛圍呢,結果他硬是要戳破這層紙。
最後,顧忌着你的困倦睡意,他退出來,轉而親了親你的額頭,低聲說道。
“晚安,我的女孩。”
我的愛。
房間陷入一片安靜黑暗,你又睡不着了,直到心底隐秘的沖動慢慢平靜。
而在霧氣蒙蒙的浴室裡,他頭抵着牆面,細雨順着他的頭發,沒入他清晰誘人的鎖骨,幻想着你的臉龐,難耐的喘聲克制。
你們站一起被會認為是雙胞胎,沒有人懷疑你們對外宣稱的虛假親情,信以為然,連你也說不清,為什麼你們如此相像,不僅僅是外貌,相似之處表現在日常的生活中。
你不需要通過對方的表情揣測他的想法,在你意識到之前,你就會順着他的思路走。
你面對他,有種面對變性的自己的古怪感覺。
而且相處的時間越長,就越明顯。
在公司最高層的辦公室,你們因這古怪感覺産生了争執,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你們激.情地擁吻,死死啃咬彼此的嘴唇,他把你放在辦公桌上,捂着你的後腦勺帶着憤恨的意味抵死纏綿,淺而短暫的換氣聲在水啧中響起,你們十指緊扣,他的身軀壓着你,你難受地哼出聲。
辦公室的門沒關緊,來的羅秘書瞧見這幕,瞬間睜大眼睛,看見什麼驚恐駭俗的情景般,可不是嗎,在外人眼裡,你們可是實打實的孿生兄妹。
她立馬調整表情,迅速轉身擋在半敞的門前,掩住身後投入忘情的兩人,對客戶讪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的老闆還在休息,請您到休息室等候片刻。”
羅秘書的笑是勉強的。
客戶見狀,明白地笑了笑,轉步離開。
他是知道的。
從你無故出現在這個世界。
在你低聲傾訴自己的經曆和另一個克隆似的世界時,他就逐漸相信論壇流行的多宇宙論。
愛上另一個自己,這是何等的悲哀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