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帶上,冰冷的漆面已經被被窩裡的暖氣暖得溫熱,指尖觸碰時隐約聽到解扣的聲音,她任由他摁着,也不反抗,雙眼緊閉,當做沒聽見。
梁西月會說夢話。
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睡眠不足,或者極其疲憊,她在夢裡罵過他,罵到他那個晚上氣急敗壞去隔壁床睡,他也罵過她,就一次,罵她,無法無天。
所以罵一句混蛋又怎樣呢?
他沒少被罵,又不差這一次。
裝睡就好。
陸祈甯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皮帶上後就真沒做别的事了。
天還沒徹底大亮,雙手摟住她的脖頸繼續沉睡。
房間靜谧,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上面顯示:備忘錄[結婚紀念日]。
兩人睡到中午才起床,梁西月先起,用體溫計一量,高燒褪得差不多了,略有些低燒,但比起昨天昏昏沉沉的狀态好了許多,洗漱完畢後,陸祈甯才醒。
經過昨天,兩人的氛圍有些古怪。
陸祈甯起身換了件襯衫,透過鏡子看她。
她翹着腿坐在沙發椅上化妝,眉筆勾勒眉形,腮紅清掃頰面,說實話,她的化妝水平,很一般。
梁西月注意到陸祈甯在看她,故意對着鏡子塗抹口紅,邊塗抹邊說:“你知道嗎?我最近一直有個困擾,就是在外面養小三要是犯法的話,你說某些男人會不會暴跳如雷?”
陸祈甯臉色一沉。
然後又聽她笑笑着說:“啊,我說的是新聞,新聞裡有人提出這麼個觀點。”
“……”
她從容淡定的畫完口紅後,站起身來,“哦,對了,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是慈善基金會辦晚宴的事。”
“哪個慈善基金會?”
“金太陽。”
梁西月一愣。
“你去嗎?就是給你家那個省所有山區捐助的基金會,這些年一直是四叔在操辦,可能還會來幾個山區的孩子。”
“今天?”
“對,今天。”
梁西月微微垂下眼眸,看着屏幕上亮起的結婚紀念日,抿唇說:“去,好事一樁,幹嘛不去。”
*
陸氏集團旗下的金太陽慈善基金會于2015年在京市登記注冊成立,2017年獲得組織公開募捐資格,現任理事長為陸渝清、陸祈甯。在2018年年末成立了“暖心”專項基金,着重資助家境困難的孤兒。
該基金首期捐贈的1000萬元為種子基金,在南方各地均設有公益醫療救助點,截止到目前為止,接受過捐助的孩子超千人,2019年初,陸祈甯赴西部援助,在那裡待了近半年,回來時皮膚黑了,瘦了,不知道他在當地見過怎樣的情景,回來後就加大了投資慈善。
近幾年因為集團内部和自身創立的華祎,導緻他分身乏術,慈善基金基本由四叔陸渝清管理。
晚宴對陸祈甯跟梁西月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
從小到大參加過的晚宴沒有上千也有上百。
陸祈甯給她臨時買了一套價值百萬的禮服,單肩設計、後腰鑽石點綴的香槟色長裙,兩側均有開叉設計,并且不止這一處,後背□□,僅用一根鑽石拼接的細帶鍊接。配上一雙銀色細高跟鞋,走起路來,細長勻稱的雙腿若隐若現。
陸祈甯看了一眼,黑眸暗沉。
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後,說道:“換一套。”
“嗯?”
“這套一般,不好看。”
梁西月覺得很漂亮,設計得性感又不失大方,而且按照她的尺寸做的,極其貼合身材,她懶得聽陸祈甯,拎着包包就往門外走。
陸祈甯咬着煙,不慌不忙的跟上去,走到身側後,大掌抓着她大腿處的開叉位置,“要穿也行,我買的,你把這兩側用針縫上。”
“這裙子不便宜吧?你聽過有人用針去縫這樣的禮服嗎?陸祈甯,别沒事找事,讓我招人笑話。”
陸祈甯眉心微蹙:“你縫我縫?”
這是壓根不打算商量了。
梁西月的心猛地抖了抖,還沒緩過神來,他就叫人取來了針線,半蹲下,準備幫她縫開叉的地方。
今天他穿了件黑色襯衫,和平時差不多,但這人私底下沒正行,穿襯衫也好,西裝也罷,第一枚紐扣永遠不會扣上,襯得喉結異常性感,他半蹲着,緊實的肌肉緊緊貼合着襯衫,蓬勃結實、線條流暢。
——實在是,恰到好處的矜貴和痞氣。
多一分膩,少一分弱。
她微微收回打量,搶過他手裡的針線,“陸祈甯,如果你那些朋友知道你用針線來縫補一條百萬的裙子,你猜他們會不會笑掉大牙?”
陸祈甯挑眉,“不,他們隻會說我勤儉持家。”
狗屁勤儉持家。
梁西月冷哼一聲,彎腰去縫開叉的部位。
這麼一彎腰,細腰一覽無遺,盈盈可握,單肩設計讓肩膀處圓潤又緊緻,且彎下腰來,胸前鼓鼓囊囊的畫面直沖視覺,弧度溝壑明顯,看得陸祈甯喉結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