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防護服的伊裡斯特在脖子上圍了一條白色的羊絨圍巾,身披一件看着并不暖和的黑色大衣靠在車旁悶悶不樂地點了一根煙夾在指尖,不知在向着哪裡望去。
林旸披上灰黑色的沖鋒衣外套,手裡握着兩隻橡膠手套和一副防毒面具便走了出來。
“你在看什麼?”
伊裡斯特将煙灰彈掉,說:“我在想,為什麼這個人偏偏隻燒毀了工廠外沿的殘屍,不将裡面那些東西一并燒毀。”
林旸說:“或許對他而言被燒毀的才是有用的?”
伊裡斯特搖搖頭,将煙丢在地上用腳踩滅說:“不知道,走吧,進去聽專業人員講講。” 董默甯遣散了圍在周圍的警員,給他們留下一個相對空曠的位置來,她揉了揉自己的肩頸用着疲憊地語氣向林旸問道:“這位是?”
“上城區來的領導,剛好還在一起調查案子便帶過來了。”林旸将彼此大緻介紹一番後,便繼續将目光落入案情上:“和我們具體講一下陸昊明的情況吧。 ”
董默甯翻了翻平闆,将内裡的線索展示給林旸和伊裡斯特,說:“死者陸昊明,男,14歲,父母雙亡家裡隻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初中辍學以後就在家樓下當了個藥店夥計,結果那天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跑來這個地方,被人鎖在會議室裡因為沒有氧氣活活窒息而死。”
伊裡斯特說:“有調查過他的手機嗎?”
董默甯:“别說了,他那手機也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組裝機,裡面的零件東一塊西一塊不說那系統也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舊遺物根本無法檢索識别。”
林旸:“他身上沒有帶什麼東西嗎?”
董默甯:“有,在他的衣服口袋裡我們找到了一安瓿瓶,裡面的東西已經派人去化驗了但好像說化驗出來是什麼d蛋白之類的,我沒太注意。”
伊裡斯特一怔,厲聲說:“你還記得具體叫什麼名字嗎?。”
董默甯說:“好像叫de什麼的吧,我沒太注意,不過藥品化驗報告應該還在我給你找找。”
然而正當董默甯準備去找那張化驗單時,卻發現這個案件連同那張化驗單上卻都被打上了紅色的封禁指令阻止了她的查詢,她連忙切換頁面再度嘗試調出剛才那關于陸昊明的資料,卻發現相同的也被打上了封令。半晌,她才合上平闆,說:“案件被轉移了,我們無權調查。”
“什麼意思?”伊裡斯特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提交上去的資料裡分析出了什麼新東西吧,等我回去問問他們,不過按照習慣應該是轉移給特安部,你讓林旸查查他的系統,他應該可以看到到。”董默甯遺憾地聳了聳肩,将平闆遞給林旸。
令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該案件并沒有轉移到下城區特安部,而是轉移到了研究院裡。
“為什麼會被研究院接手?”伊裡斯特望着那一段紅字,不解地問。
“不知道。”林旸搖搖頭,說:“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伊裡斯特:“現在研究院的院長是誰?”
林旸:“好像叫易什麼吧,我沒太關注。”
伊裡斯特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冷聲說:“易然?”
“對對對,就是他。”董默甯拿出手機翻出前幾天召開的關于黃金病毒最新毒株的新聞發布會給伊裡斯特,說:“諾,就是這個人,看起來挺年輕的呢。”
伊裡斯特的臉瞬間冷了下來,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張口,說:“這個案件一定和王水疫苗有關,如果你們還想繼續往下查最好就先将所有的紙質資料提前備好份,不然後面保準你們什麼都查不到。”
·
待易然和科研隊趕到現場時,林旸和伊裡斯特還有董默甯已然離開了現場,他們坐在林旸那輛SUV裡,翻看着現今所得到的所有資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工廠隻是被刻意掩藏為器官交易場,實際上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通過這些感染體裡檢驗并分析王水疫苗?”
林旸放慢了車速,該地路滑,容易翻車。
董默甯扶着車把手,說:“對,根據才從局裡傳來才得的口供來看,該醫院院長在一個月前收到了一封來自境外電子郵件,郵件裡要求他必須在對被注射‘王水’疫苗的患者全部注以鎮定劑,送到特定的地方進行黃金病毒感染。”
“那麼那院長為什麼要幫忙做這件事?”林旸不解地詢問道。
董默甯:“據說是因為那電子郵件裡附了一視頻,那視頻裡面說如若不按照他們說的來做就把黃金病毒給他兒子打進去。”
伊裡斯特和林旸同時嘶了一聲,董默甯翻開群裡的另外一則消息繼續說:“然後關于死者陸昊明的消息,局裡面剛才傳來了破解他手機後的相關消息,在案發前三天有一條備注為‘knight’的人給他發了一照片和地址,命他去工廠那裡和那名為‘毒蛇’的人進行談判。”
“我看看照片。”伊裡斯特伸出手向董默甯索要平闆,董默甯翻開照片後說:“諾,拍的很模糊,但勉勉強強可以看清那位置大概就是那工廠裡的那間全封閉的會議室。”
林旸猛地一刹車,險些将一手還在遞平闆的董默甯從後座甩到擋風玻璃前,她正準備抱怨幾句,卻被林旸和伊裡斯特的表情吓到不閉上了嘴。
伊裡斯特從懷中取出那張背後寫了地址的照片和平闆上的照片進行對比,卻發現這兩張照片根本就是同一張。
車内的氣壓在這一瞬間裡降到了最低點。林旸死死地瞪着伊裡斯特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厲聲說:“你之前所謂的‘線人’是誰?”
伊裡斯特:“我不知道,這張照片是在那天我去機場提車時出現在我的車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