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伊裡斯特真的是簡淩呢?
林旸調出易然官網上的年齡用簡淩的年齡做對比,果然,易然要比簡淩小兩歲,那簡淩喚他一句弟弟倒也合理。
可是伊裡斯特真的是簡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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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那初日的光芒透過那尚未阖好的窗簾落入伊裡斯特的眼中,他有些不适地撇過頭去,企圖逃避那份陽光。
然而,當他扭頭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然被用束縛帶束縛在那張兩米大的床上,而床頭的屏幕裡已然開始對他的身體特征進行分析,直到數據分析完畢,那床頭才傳來了滴的一聲:“實驗體Y6110狀态良好,共感系統正常。”
這是他每次回家都需要經曆的檢查。
畢竟自己作為易然手下最為驕傲地“作品”,他自然是會更加上心一些。
還不等那束腹帶自己松綁,易然便已端着一小杯草莓奶昔門也不敲地進入了伊裡斯特的房間裡,他輕柔且迅速地替伊裡斯特摘去那些束腹帶。
“疼嗎?”易然語氣裡滿是心疼,他的手揉捏着伊裡斯特那被束腹帶綁的紫紅的手臂。
“不疼,小易。”伊裡斯特認出了那雙清澈的眸子,這才是他的弟弟易然,他擡起自己那另外一隻手溫柔地在易然那特意梳好造型的頭上胡亂地揉了揉,輕輕地說:“你今天要去哪裡啊?”
“父親讓我們回去開會,不過你要是不想去不去也沒事的。”
“沒事,我去洗個澡,父親要求幾點?”伊裡斯特将那隻手從他頭上拿下來,作勢要起床。
“十點半會議室。”易然依依不舍地說。
“好,那你先去外面等我吧。”伊裡斯特站起身來,順手拿起将那杯奶昔淺淺地嘗了一口,像易然發出了贊美。
由于要去會議室開會的緣故,伊裡斯特少見地穿了西裝三件套,他從首飾盒裡取出一枚藍寶石袖口别在自己袖口上,沖着鏡子滿意地笑了笑。
發自内心地來講,易德的審美趕易然真的是差遠了,雖然簡淩長的也還算不錯,但遠遠沒有伊裡斯特那麼令人過目不忘。
金色的頭發抹去了他五官上的柔和,而藍色的眸子卻又完全将簡淩的那一份溫婉取代,反而襯出幾分英氣和淩厲。
會議室裡堪堪隻有易然和自己兩人,而易德卻以虛拟形象的形式借由數字生命來和兩人開會。
“關于‘計劃’你們執行地怎麼樣了?”易德不爽地看着那被改動過的Y6109,不滿地哼了一聲。
“一切按照您的指引進行中,父親。”易然的手有頻率的叩擊着這價值不菲的紅木桌,而目光卻彙聚在他那份被人帶來的數字生命儲存器裡。
“希望如此。”易德瞪了一眼伊裡斯特,包含怒氣地說:“他憑什麼可以坐着?”
“父親,您别忘了他現在可是易家的二少爺伊裡斯特,不是您的那位失敗品簡淩。”易然的語調在那一刻發生了變化,他的臉上再度出現了那副笑裡藏刀的面具,“不過父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這好像是你的最後一份數據備份了吧?”易然站起身來,他趁着易德沒有注意時打開了激光刀,再度當着易德的面損毀了那份儲存器。
這激光刀乃是易家的最新研發的武器,但由于成本較高以及法律問題,因此一直沒有獲批上市,隻能留給易然和伊裡斯特兩人用來當做身份象征。
當然,一般隻有上城區的那幫官老爺認識這東西,下城區的那幫人自然是認不出的。
“最後一次弑父高興了吧?”伊裡斯特緩緩地從桌子的另一端站起身來,他熟練地從桌下取出手槍,毫不猶豫地向着那門開了四槍,将外面那些準備闖入的舊部部員全部留在了門外。
“高興了。”易然望着伊裡斯特眼裡這厭惡卻又興奮地表情,不禁露出了更加殘暴的笑容:“你也很高興吧,畢竟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在叫你Y6109了。”
“我并不是因為這件事高興。”伊裡斯特把槍丢給易然後打開了那扇被彈孔打穿了的門,他毫不留情地用皮鞋碾了碾那方才被自己打穿頭骨的舊部部員的臉,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話:“我高興于我終于替我報仇了。”
他那雙昂貴的皮鞋鞋底沾滿了仇人的鮮血,伴随着他穩步離開的腳步聲中,在那大理石的白瓷磚上步步生花。
長達三十年的精神折磨和鄙夷在這一刻化為灰燼,這具被成為簡淩的Y6109靈魂在這一刻終于成為了完整的簡淩,沒有人會在叫他Y6109。
“這就是你必須要我回來的原因嗎?”伊裡斯特突然的腳步突然停在了電梯前,他不禁向後轉身,果然他在那會議室的門口,看到了那一直在等他回頭的易然。
他斜靠在那會議室的門框旁,任由着旁邊的部員替自己處理那些舊部的屍體。
“哥,這份遲到的生日禮物你喜歡嗎?”易然同嘴型無聲地傾訴着。
他相信伊裡斯特可以看到。
而伊裡斯特的确看到了,他也用同種方式向易然回應着。
“謝謝你,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