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裡斯特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說:“因為帥。”
“就因為這個?”林旸不相信的語氣幾乎脫口而出。
“也不光是。”伊裡斯特輕飄飄地說:“如果我不入獄,可能我會成為一名賽車手。”
這是林旸未曾料想的回答。
他想過伊裡斯特會說出任何關于錢沒處花或為了炫耀等等的理由,但他沒想到的是,他那高超的車技以及那輛被他風裡來雨裡去的跑車背後,竟然有這樣一層意思。
“不過現在沒機會了,我年齡過了身體也不允許。”伊裡斯特自嘲地将頭扭到一邊,望着窗外逐漸向後離開的風景,不在說話。
人們總說,車的模樣總會與主人的性格挂鈎,比如林旸選的車總是與性價比挂鈎,但伊裡斯特不一樣,那輛高調的跑車下,埋藏的是伊裡斯特那不為人知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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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想起來還沒吃飯的林旸在路過超市時停下了車,他讓伊裡斯特呆在車裡,自己去買些菜回家吃飯。
對做飯沒有任何天分的伊裡斯特欣然答應,他将自己的信用卡遞給林旸讓他買點好的,卻被林旸拒絕。
“我還欠着你錢呢。”林旸探身去取那件被他随手甩在後座的黑色長款羽絨服,語氣裡有些費勁:“你又拒絕了我的求包養請求,我總不能就這樣拿你的錢吧。”
早就把那天那件事抛到九霄雲外的伊裡斯特:“……”
不提這件事沒人把你當失憶。
于是伊裡斯特隻好在林旸拒絕的眼神裡收回了自己的信用卡,在他目送着林旸進入市場後,他下車去打了個電話。
“喂。”伊裡斯特戴上耳機後并從衣兜裡取出一包煙,在熟練的點煙和吐煙後,耳機那方也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二少爺。”
“家主說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這幾日應該就會有人來監獄裡對你的記憶以及你所注冊的元宇宙賬号進行讀取。”伊裡斯特被煙熏過的嗓音有一股誘人的沙啞,他宛若那毒蛇吐信般又吐出一股煙來,繼續說:“我這通電話結束以後就可以将通訊設備銷毀了。”
電話那頭的人點了點頭,随即那頭傳來了一陣雜音,伊裡斯特便也挂斷了電話,将耳機收回了耳機盒裡。
這盒煙是易然閑來無事自己手卷的,與伊裡斯特平日抽的那種上城區煙草公司特供的煙不同,這裡面含了些許緻幻劑,與當年易然在監獄裡逼迫自己抽的那一支是同種類型。
伊裡斯特在察覺到不對後連忙将那支煙踩滅并丢到垃圾桶裡,煙瘾犯了但是又的确沒得抽的他隻好從一兜裡取出一顆草莓味的戒煙口香糖,站在車外吹着冷風等林旸。
興許是快過年的原因,這幾日也不怎麼下雪了,路面的積雪也逐漸開始融化,大有氣溫回暖之勢。
百般無聊的伊裡斯特越嚼那口香糖越無味,最終他還是從将那盒煙全部取出,通過氣味一支一支地去判斷那一支沒有裹緻幻劑,于是當林旸拎着大包小包回來時,見到的便是在車外嚼煙葉的伊裡斯特。
的确是煙瘾犯的狠了,但沒有辦法,下城區的正規香煙需要通過紅頭文件購買,而那些不正規的香煙往往又是用大/麻葉做的,伊裡斯特也沒有辦法,隻能以這樣的方法去緩解。
“你……”林旸也的确看不下去了,他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盒煙丢給伊裡斯特說:“别嚼了,我這有一盒。”
“你不是不抽煙嗎?”伊裡斯特擡眼戒備地看了一眼林旸,說:“教唆公職人員吸/毒可是要坐牢的。”
“我有那麼壞嗎?”林旸一邊開車門将菜放到後座一邊說:“這是前幾日董默甯在知道你要帶董甯回來時給我的,她想着你什麼也不缺也不知道送你什麼,便隻好買了條中華給你當禮物。”
伊裡斯特将嚼過的煙草用紙包裹着丢到垃圾桶裡,随後他熟練地撕開那紅色煙盒的包裝取出一根煙,當香煙過肺吐出白眼時,他才滿足地說:“你不是不喜歡我抽煙嗎?”
“你那根煙裡有緻幻劑吧。”林旸在确認放穩後從後座出來,他頂着那頭被靜電擾的有些雜亂的頭發一臉認真地對伊裡斯特說:“你抽點煙草總比抽緻幻劑好。”
伊裡斯特握着煙的手一抖,他強撐出一個笑:“你怎麼知道?”
“我聞得出來。”林旸又替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并示意他上車:“五年前還在上城區時我抽過不少煙,你第一次抽這煙時我就聞出來了,不過當時咱們不熟,我就沒說。”
林旸見他不動,他便繼續向伊裡斯特追問道:“所以你這煙是從哪裡來的?”
伊裡斯特扭頭将最後一口煙吐出,随後他将那煙丢在地上踩滅并用紙巾包着丢進垃圾桶裡,對扶着車門的林旸說:“你别管。”
“是易然給你卷的嗎?當時在監獄你逼迫着讓你抽入第一口緻幻劑香煙的人也是他嗎?”林旸強行将他擋住,他凝視着他那雙滿是心虛的眸子,希望着從他嘴裡聽到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