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林旸無所謂地說:“無論他要做什麼,咱們的目的都隻有一個——突破隔離帶,讓高高在上的上城區人民和我們站在統一戰線一同抗疫。”
這不僅是林旸的理想,更是幾代野火指揮官的共同理想。
有人用隔離帶将人分為三六九等,而野火要做的就是集星星之火,将那隔離帶燃燒殆盡,而其他的關于人工智能的事,也不是他們可以幹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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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下午兩點
海風吹散了伊裡斯特的金發,他将那半張臉埋在頸間的紅圍巾裡,沉默地望着那即将到來的貨船。
第一道海關檢查,正式開始。
大量從國外運輸的貨品在此刻被全數卸貨送往檢查,伊裡斯特站在瞭望塔上,目不轉睛地追蹤着那批貨箱。
“指揮官。”女人的聲音從伊裡斯特身後傳來,她用着報告的語氣向伊裡斯特陳述着目前的進度:“根據指示,我們已經将那十個監控死角區的攝像頭全數打開。”
“嗯。”伊裡斯特撇過頭去看了一眼着常年駐守在海邊的女人,由于走時林旸把他的煙和打火機全摸了的緣故,伊裡斯特在空空蕩蕩的口袋中隻摸到了一張禁止抽煙的紙條,于是他向身後的女人詢問道:“你有煙嗎?”
“根據特安部規定,我們在崗時不允許抽煙。”女人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眼前被稱為指揮官的漂亮男人,“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在我換崗時為您拿一包。”
“不用了。”伊裡斯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做的很好,總部特安部的每一個人要是都可以像你這樣那該多好。”
被誇贊的女人沒有說話,她見伊裡斯特沒有别的事要吩咐後便回到了她的崗位。
她是從小地方考進特安部海關的,自然與總部的那幫花花公子不同,對她而言将每一件屬于她的事情做到完美就好了,對于這份誇贊她也隻是将其當做了領導的賞識,并未多說。
一切都在按照着伊裡斯特的計劃發展,而那批貨也如同伊裡斯特所想一般幹淨且手續完備,而那位攜帶着病毒母種的特殊母老鼠也趁機在裝貨時溜進了集裝箱内,等待着黑暗的降臨。
這隻母老鼠是一種不同于市面上老鼠的變異老鼠,它在通過基因手術後可以做到在受到外界刺激後快速地分娩并繁育子鼠,而這子鼠也和别的老鼠不同,它僅僅隻需要四個小時就可以從無毛幼鼠長成成熟鼠,并以指數增長的形式快速繁衍,直到環境達到臨界點。
伊裡斯特在确認那批貨被成功封箱同其他準備被運走的貨物放在一起後,他才向那位檢察官打了個電話。
由于前幾日那個男孩的緣故,檢察官對伊裡斯特和林旸兩人的印象都好了不少,于是他一口應下明日的拍攝行程,并與伊裡斯特越好有時間一起出來聚聚。
伊裡斯特含笑答應着,電話剛落,伊裡斯特便見到方才那位女人。
女人将先前答應的香煙不卑不亢地遞給伊裡斯特,什麼話也不說,披着寬松的大衣就和在不遠處等她的朋友一起去吃晚飯了。
煙未拆塑封,也未留紙條,她隻是想遵守承諾,并不想從着這位總部指揮官身上獲取一分好處。
真是單純的姑娘啊。
伊裡斯特從一旁的部員那裡借了個火,面朝大海趴在欄杆上吸入今天的第一口煙,在吐出幾個煙圈後,伊裡斯特才啞着嗓子拿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撥出另一個人的電話。
那人的彩鈴是佛教的大悲咒,伊裡斯特向來不喜歡佛教,于是他将電話離遠了些許,在那人接通電話後,他才将電話貼在耳側。
“簡指揮官。”男人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在伊裡斯特耳邊,“别來無恙啊?”
“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伊裡斯特将那抽了一半的煙晦氣地暗滅在鐵欄杆上。
“指揮官還是不信任我。”李深遠輕佻地說:“都做好了,隻要您那邊一給指令,我這邊立馬放出消息。”
伊裡斯特冷哼一聲,他将煙頭丢到一旁的煙灰缸裡譏諷地說:“我從不相信商人。”
“哈哈哈哈哈,那簡總也不信任自己啦?”李深遠假意的笑聲從揚聲器裡傳來。
“我不信任任何人。”伊裡斯特說完後挂斷了電話,他将那支手機放入衣兜裡并将圍巾又拉高了些許,頂着海風離開了海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