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裡斯特的東西不多,除了他哪些沒吃完的速食,其餘的全搬來了林旸的宿舍裡。
下城區宿舍不比上城區宿舍大,那張一米五的小床兩個人睡的确有些擁擠,第二日早晨,林旸便暗暗計劃要搬一張兩米的大床把這小床替代掉。
“我在睡會兒……”伊裡斯特依舊是踩着林旸叫他起床的點在床上賴床着,其實他不是沒醒,就是純屬不想起床。
“那你再睡會兒吧。”林旸将他刻意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故意裝作要起床的模樣。
揩油不成的伊裡斯特嘀嘀咕咕地睜開眼睛,他将那一大早就氣他的林旸強行從床上踹下去,耷拉着頭迷糊着眼去穿昨夜放在床頭的衣服。
頭一次被踹下床的林旸有些懵,他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位正在淡定穿衣服的伊裡斯特,内心的委屈一下子升到了最高點,于是他宛若鯉魚打挺一般地從床底蹦起來,把正在扣襯衫扣子的伊裡斯特按回了床上。
“林旸——”伊裡斯特死死抓住他那兩顆才扣好的扣子,“今天要出現場别鬧。”
“是你先把我踹下床的。”林旸故作委屈地将伊裡斯特困在他的雙臂之間,“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吧。”伊裡斯特平淡地将他那幾顆扣子扣好,嘴裡繼續碎碎念着:“其實我覺得研究院頂樓也挺好的視野好工作近……”
林旸最讨厭聽到的就是他這幾句話,于是他極度不樂意的用吻将伊裡斯特的這幾句話全數堵回去,
習慣了在親吻時期順路占便宜的林旸下意識地去解伊裡斯特才扣好的那幾顆扣子,但這次伊裡斯特明顯是有了防備,不等林旸的手碰到他的襯衫,伊裡斯特就趁機借着體位将上下颠倒過來,然後美滋滋地把林旸摔在床上,繼續去穿衣服去了。
兩人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在這樣如此之近的距離下誰也讨不上誰的好,于是愛記仇的林旸便将該仇氣鼓鼓地在心裡記下,等着下次再報。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伊裡斯特熟練地把草莓果醬抹在那被掰成兩半的白面饅頭裡,向廚房裡正在煎蛋的林旸問。
“根據你昨天說的情況,我的想法是先處理無攻擊能力的黃金喪屍,然後利用錢甯陽的病毒追蹤技術溯源他們的活動軌迹從而反推感染途徑。”林旸将那枚微微糊了的雞蛋從平底鍋裡夾出夾到他的饅頭裡,随後将旁邊那個長的極其标準的煎蛋用鍋鏟鏟起放到盤子裡,神色平淡地在它上面澆上草莓醬從廚房端出來給伊裡斯特,“當然,為了檢測其他喪屍分别感染的是什麼病毒,我們也準備了相應的試紙和阻斷劑”
在吃完饅頭的伊裡斯特又摸了一個饅頭,他再度将那枚煎蛋夾到兩個饅頭之間,用眼神向林旸表達了他對他煎雞蛋水平的贊揚以及這個計劃的肯定。
“所以咱們什麼時候去買床?”林旸問。
“今天下午我去吧。”伊裡斯特突然瞧見了他脖頸上的紅痕頓了一下,“你去換件高領衣服。”
“為什麼?”已經習慣了的林旸不在乎地透過瓷盤倒影向伊裡斯特說,“沒事,就這一點他們看不見的。”
然而事實是所有人都看見了。
首先發現這個異常的是才從宿舍下樓恰好撞上兩人的白琛,雖然昨日他信誓旦旦地和伊裡斯特說明天他肯定能準時起來和下城區的部員一起走,但畢竟習慣了早九晚五的白琛還是下意識地按掉了六點的鬧鐘,翻身繼續睡了過去。
結果就是隻能蹭伊裡斯特他們的車。
“部長我發誓不是我睡着了是下城區有蚊子。”白琛絕望地向伊裡斯特解釋着他昨日為何一晚上沒睡好的原因,“也不知道那麼冷的天那蚊子是怎麼活下來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開燈找了他一宿都沒找到,最後還被蚊子咬了幾個包。”
白琛還怕伊裡斯特不相信他一般将他的袖子挽起露出它被蚊子咬了一條的紅包,随後他又看到了林旸脖子上那露出來的紅痕信誓旦旦地向伊裡斯特說:“你看他也被咬了。”
頓時沉默的兩人。
“嗯……”伊裡斯特不知道怎麼接他的這句話,于是他隻能打着馬虎眼對白琛說:“你今晚買點滅蚊液回去吧。”
“好。”此刻的白琛還沉浸在他昨晚被咬以及遲到被破和他倆坐一張車的悲傷中,渾然沒有感受到這其中的問題。
上城區的支援到的很快,而作為這一次的技術支援錢甯陽也已經和下城區的部員提前到了現場,等待着兩位負責人的指揮。
方才還極端看不順眼的兩人在回到工作崗位立馬散發出屬于他們的工作精神,盡管沒有具體的交流,兩人的配合卻仿佛溝通過無數遍一樣。
上城區的支援隊伍承擔了大面積消殺以及屍體檢測的任務,而對黃金喪屍具有豐富經驗的下城區則承擔了處理正在活動且具有自我意識的喪屍清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而無聊的伊裡斯特也順路向錢甯陽打聽着他實驗項目的進程。
“起初我的想法是認為不同黃金狀的分布是與他體内的那個特殊受體有關,但随着我們團隊的持續研究,我發現這個受體裡似乎有一種特殊物質,這種物質可以通過變化受體而改變他的感染部位,但研究這種物質所需的儀器我們團隊沒有,隻能向上城區研究院去借。”錢甯陽氣餒地向伊裡斯特訴說着這幾日他們所遇到的困難,他擔心伊裡斯特對他所寄予的期待太高,但他并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