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伊裡斯特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語氣又委屈又可憐:“要你親才能好。”
“好好好親親親。”被氣笑了的林旸低頭在他的額上留下一個淺嘗辄止的吻,“可以了嗎?”
“可以了。”讨到了甜處的伊裡斯特這才從林旸的懷退出來,此刻的背上與腳踝的傷已經完全消退,除了背上還有一些印子以外已經沒有問題。
依舊還光着腳的伊裡斯特再度穿上剛才被脫下拎在手裡的恨天高,他還想說什麼,但就在這時,船艙外突然爆發出一陣高昂的喧鬧聲,早就對此習以為常的伊裡斯特彎下腰撿起那兩把短刀,他熟練地從床底摸出一把□□丢給林旸,“接着——”
具有極好默契的二人不用彼此再說些什麼,林旸穩穩當當地将那道抛物線上的手槍接下并調試手感,“每晚都有嗎?”
“不。”伊裡斯特推開房門,不出所料已經有幾位為了争奪資源的人已經圍在了他們的房門前,“是每時每刻。”
不等伊裡斯特把話說完,有兩位耐不住性子的已經率先向伊裡斯特攻擊,他們都天真地将身着紅裙的伊裡斯特認作了女性,可惜還不等他們做出行動,林旸的子彈便已經将他們的頭部打穿。
“所以除了購買以及交換以外,大家還可以通過暴力奪取進行搶奪對嗎?”
“bing go!”伊裡斯特長刀快進快出,在他解決完他們門口的三人後還順路看了一眼易然與莎柏琳娜的房間,“不過除了第一天,一般很少會有不怕死的上來招惹一等艙的人。”
說罷,伊裡斯特還趁機振了一下刀,“所以第一晚一般會死很多人。”
“嗯。”林旸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惜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部在伊裡斯特腳下的那雙高跟鞋上,他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聽。
他身形雖穩,但高跟鞋與長裙的搭配本就容易在近戰中被敵人抓到把柄并處于劣勢,遑論伊裡斯特穿的還是十五厘米恨天高。
于是最終林旸還是蹲下将他攔腰扛起并抱到隔壁的房間裡,逼迫着他換上往日裡常穿的衣服以及平底鞋。
“我不換。”伊裡斯特手腳并用地反抗着林旸的專制暴行,“我妝還沒卸呢那麼好的機會我就要穿。”
“你是有女裝癖嗎?”林旸終于将這個在他心裡萦繞許久的問題問出。
“也不是……”伊裡斯特成功在此刻抓住了林旸出神的把柄,他趁機将反剪着他雙手的手反扭企圖逃脫,但這次林旸可能是動真格了,伊裡斯特竟然扭不動。
“乖。”在上一次被伊裡斯特憑借體位差逃脫的林旸已經吸取教訓,這次絕不讓他再輕易逃脫。于是為了壓制伊裡斯特,他刻意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把衣服換了。”
“如果我是簡淩你就不會這樣對我了吧?”伊裡斯特的語氣又突然委屈起來,自上一次他們在家裡玩了三天cosplay後他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天天拿自己去和林旸吃醋,“你對簡淩就是态度溫和動作輕柔對我就是暴力壓制,果然白月光就是白月光。”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無語至極的林旸選擇放棄與伊裡斯特廢話,他擡起一條腿用膝蓋跪在伊裡斯特的腰窩處,一隻手按着他的肩臂一隻手一寸一寸地去解他禮裙後的拉鍊。
徹底沒招的伊裡斯特索性就這樣讓他脫,在一人極力不配合一人強制的情況下,伊裡斯特的露背魚尾長裙終于被林旸換成了普通的襯衫加牛仔褲,最終将原本不算凹凸有緻但妩/媚動人的伊裡斯特變為了雌雄莫辨的美人伊裡斯特。
“所以你真的沒有女裝癖嗎?”林旸在替伊裡斯特脫下高跟鞋時刻意用他滾燙的掌心去捂他的腳踝處,雖然他腳踝處的崴傷已經痊愈,但肌肉處的酸痛卻并沒有跟随他的傷口一同消失。
“也不是,就是在某些場景穿女裝可以更快地得到我想要的情報。”從他掌心所傳來的溫熱透過血液的流動傳至四肢百骸,使得伊裡斯特滿足地眯上了眼睛,他真的很喜歡這種被人護在手心小心翼翼珍惜的感受,“大部分我想要的情報都掌握在男性手上,但這些又往往容易被美/色所吸引,所以隻要我利用女性身份去接近他們,他們很快就可以把我想要的情報全數透露給我。”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人們已經習慣了将全體女性放置與弱小的地位,而人類又偏偏是一種愛欺軟怕硬的物種,所以我隻需要利用這個特性,就可以在大部分戰鬥中為我赢取逆風翻盤的機會。”
林旸的眸子明了又暗,他明白伊裡斯特的意思,但他能做的卻隻有無力的傾聽。
曾經的他總在怪卻伊裡斯特什麼都不告訴他,但此刻的林旸明白了,因為在他心口刻下傷口的并不是普通的家長裡短,而是整個人類種族集體所面臨的困境。
他既屬于人工智能,又屬于人類,可是人類不承認他,人工智能想要改變他。他即是男性,卻又在被創造時加入了女性的容貌,他既找不到他存在的意義,又不贊同任何一方,因此不僅林旸幫不了他,就連他自己也幫不了他。
畢竟他是異類。
夜深了,船艙外暫時的喧嚣也逐漸平息,沉默且無話可說的二人最終放棄了剛才那個話題,最終林旸留在了伊裡斯特的房間裡與他共享一床,在這逐漸駛向公海的遊輪上,兩人都睡的不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