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頸環通體呈銀色,隻有開合的卡扣處有一塊紅色,那是識别密碼開鎖的部位。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麼?”在林旸起身去探床頭櫃時伊裡斯特就已經别過了頭,可當他在看到是頸環時瞬間慌了神,于是他用着他被沙啞不堪的聲音厲聲問道:“林旸,你要做什麼?”
林旸沒有回他,他将那枚稍微大上一圈的頸環拷在了自己的頸部後,一隻手捧起伊裡斯特的頭部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這枚頸環内嵌高濃度神經毒素,你我各一對,隻要有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會在同一刻因為頸環内的神經毒素而一起死亡。”林旸的動作稱得上是溫柔,他不顧伊裡斯特的反抗強行将另外一枚頸環佩戴在他的咽喉之下的位置,說:“既然你一定要死,那我就去地獄裡陪你。”
“我想和你殉情。”
“你瘋了!”方才還有所忍耐伊裡斯特終于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他歇斯底裡地向林旸反抗着他獨斷專行的病态決策,可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失去了四肢發力用軀體與他對抗宛若蜉蝣撼樹。
“我沒瘋。”林旸宛若對待珍寶一般将那開合的頸環扣上,他依舊保持跪垮在伊裡斯特身上的姿态俯下身虔誠地親吻他的喉結:“人類愚蠢的偏見及決策無法将我們分離,而死亡的鐮刀也無法砍斷我與你的聯系。”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我将與你共赴地獄。”
“林旸,你冷靜一下!”伊裡斯特被他那雙被偏執滲透充血發紅的眼睛吓到,他軟了聲音好聲勸阻着林旸:“你……”
“沒有辦法,解不開的,暴力破壞也隻會被他判定為死亡提前啟動程序。”林旸提前預判了伊裡斯特的話,他直起身子打斷了伊裡斯特的話,用着看不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伊裡斯特的模樣,說:“不要再離開我了。”
“礙于記憶備份的節點,所以我關于渡輪上的記憶依舊缺失,但是沒關系,我不會在讓你離開我半步。”
“我愛你,伊裡斯特。”林旸拆下了禁锢着伊裡斯特的銀色手铐将他的手單手保持着被拷住的模樣再次強迫着他與自己親吻。
這個吻宛若這荒謬供奉儀式裡的最後一步,先前的每一步誓詞仿佛都與這個吻融在一起,成為流入彼此血液裡的鎖。
戒指将你我的□□與靈魂鎖在一起,而頸環卻将你我的生命聯通,從今往後,我們生生世世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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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荒唐的鬧劇終于在淩晨兩點被步晚清的敲門聲畫上了句号。
這一天本來就沒正常攝入什麼食物的伊裡斯特終于在今晚被耗盡了力氣,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的意識,又是什麼時候被迫喚醒了意識,反正等他再次恢複意識時,林旸已經将他清洗幹淨放在了新換的床單上。
被用作于限制伊裡斯特行動的手铐及腳鍊已經被林旸摘下并收回了那個黑盒子裡,但強行拷在頸部的頸環卻成為了真正能困住他手腳的枷鎖。
伊裡斯特下意識地伸手去探林旸的位置,可空蕩蕩的床上并沒有林旸,隻有殘留的餘溫在告訴着伊裡斯特他才離開不久。
“去哪兒了?”伊裡斯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翻下身去林旸的衣櫃裡扒出一套林旸的睡袍挂在身上,光着腳去宿舍裡尋他的身影。
結果當他才打開門,便和與林旸面對面而坐的步晚清打了個對面。
“……”伊裡斯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在确認此刻是淩晨後他又看了一眼步晚清,然後猛地關上了卧室的門回到了床上。
“……”同樣無語的也有步晚清,他沉默地掃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林旸,巴不得現在立刻馬上起身就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在伊裡斯特的電話被迫挂斷後,步晚清擔心伊裡斯特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差錯,于是他不得不先讓董默甯和商翼控場面,自己下來找伊裡斯特。
他将伊裡斯特在下城區的所有藏身之處全找了一遍,但無一例外的都沒有人,心急如焚的他最後在來特安部宿舍敲門時一時慌亂敲錯了門,結果誤打誤撞地找到了。
“明天再說吧。”林旸也看出了步晚清的尴尬,事已至此,林旸也不需要再向以前一樣和他們勾心鬥角,“現在不早了。”
“好。”步晚清也不再耽擱,拿起外套如同逃竄一般大步想着大門走去。
“等等。”林旸在步晚清快要關門的那一刻将他叫住并給他遞了一個帶血的證物袋。
“這是什麼?”步晚清接過證物袋看了看,在确認裡面是一枚藍寶石戒指後立馬反應過來,這是伊裡斯特藏在指骨裡的戒指。
林旸平靜地說:“這枚戒指的圈口被他改了,明天你有時間時幫我改一下大小帶着目前的進展報告一起帶給我。”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步晚清幹脆地将證物袋放到了口袋裡,狠狠地關上了擋在他與林旸之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