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易然恢複了意識冥魑也不再擔心,他讓工作人員将儀器一起帶走,在給易然換上新的衣服後便帶着G一同離開了監獄。
而遠在另一邊的伊裡斯特。
手上因為逃跑而擦出的劃痕已經痊愈,但因為高燒緻使他短暫地失去了意識癱倒在副駕駛坐上,吓得林旸不得不在一個加油站下停車幫伊裡斯特降溫。
如往常一般,在體溫恢複後往日能壓制住的煙瘾便立刻失控,為了緩解這一症狀,林旸便将車又向前開了一段,在進入上城高速後才找了個地方讓伊裡斯特下車緩解。
“你當時說的鍊接就是這個嗎?”林旸同伊裡斯特一起靠在無陽光照射的陰影處車門上,憂心忡忡地問。
“嗯。”伊裡斯特刻意站在了林旸之下的位置,以避免煙味随着狂風沾染林旸,他呼出一口白煙啞聲道:“确切來說是他和母體病毒鍊接,不是我。”
“關于易然和母體病毒……”林旸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比起猜測,他更想聽伊裡斯特親口說。
“你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等到這個時候嗎?”伊裡斯特打斷了林旸的疑問,他将已經燃盡的煙蒂丢到沙漠裡并用腳尖碾了碾,背靠在溫度不算高的車門上擡頭自問自答地說:“因為被病毒母體寄生的生物的死亡時間恰好是這時。”
“作為易然主要的數據寄存處及轉移手段,母體病毒并不會一直存在,礙于它的宿主比較難尋,所以一旦宿主死亡,這唯一可以存儲大量數據并且可以無條件地與其他所有病毒鍊接的母體病毒也會死亡。”也許是今日的陽光太刺眼,緻使伊裡斯特竟感覺眼前一片發白,他緩慢地低下頭,說:“而現在,這位宿主終于要死了。”
“所以他開啟了人類數字生命計劃,渴望利用該方法從裡面尋找到新的宿主。”
“這宿主和人類數字生命計劃有什麼關系?”林旸被繞糊塗了,他逐漸不理解伊裡斯特究竟再說什麼。
“我不知道。”伊裡斯特搖搖頭,說:“如果硬要說可能就是‘靈魂’這一種東西。”
“啊?”林旸更不理解了,剛才不是還在科學範圍嗎,怎麼現在就扯起玄幻了?
“畢竟我不是主攻這一方面的,但根據易然的意思,目前學術界都已經因為數字生命所保留的究竟是靈魂還是記憶這一事吵得不可開交,但根據我本人的複活情況來看,我認為是靈魂。”
沒聽懂的林旸追問:“等等等等,數字生命難道不是利用元宇宙對作為原始資料,通過數據庫内的信息對每一個人類的生命行為進行模拟的一種非生物載體嗎?”
“嘶——”伊裡斯特痛苦地說:“算了,咱們别讨論這個問題,反正一句話,易然的目的本質上就是利用數字生命供給母體病毒,然後他再用母體病毒控制人類,從而創造一個‘平等自由和平人機共存’的完美世界。”
“……”林旸無語地說:“這套路好耳熟。”
“你知道那種傳統英雄劇嗎,就那種一個人因為一個理想要統治人類毀滅世界然後另外一個人要拯救世界的那種。”
“……”伊裡斯特也沉默了,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林旸的肩,“好的,hero。”
六月正午的下城區隔離帶内的溫度可不是鬧着玩的,每年都有大量偷渡者因為沙漠溫度過高而被迫曬死在隔離帶周圍的,而同樣感受到了大地怒火的兩人也被迫結束了這場荒謬的對話回到車上。
真的是這樣嗎?
林旸隐隐約約覺得事情并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隻是為了阻止易然統治世界這種簡單的事伊裡斯特根本沒必要組這麼大一個局,除非……
就在這時,伊裡斯特接到了來自步晚清那邊的消息:“十号至十五号的倉庫均被人惡意炸毀,同時掩藏在倉庫裡的大量喪屍以及ξ株病毒均已洩露,人手不足,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