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人打過架的男弟子們很快的鼻青臉腫,跪坐在羅黎伊面前,一聲都不敢哼,深怕一言不合又要挨揍。
築基後期又怎樣,沒有結成金丹前大家都是肉體凡胎,挨揍照樣要流鼻血。
「我得的機緣,我鍛造的神武,我放的血。」羅黎伊松了松肩膀,把亂七八糟的長發撥到身後,随手往一旁指。 「不然你們問柏玄琴,他隻要敢說神武是他的,我立刻跟伊尹解除生死契。」
正巧從外頭路過的柏玄琴:「……」
三個男弟子戰戰兢兢的往他指的方向看,圍觀的弟子們也往那裡看去,柏玄琴面無表情的看了弟子們一眼,最後把視線落到剛揍完人的羅黎伊身上。
感覺到柏玄琴些許的震驚跟不敢置信,最多的是莫名其妙,羅黎伊心情終于好了,他笑了聲,等着柏玄琴說話。
羅璃夏不知何時走到門邊,慵懶的倚靠門框,見到柏玄琴來,自視甚高的神情變得柔軟些,卻清清冷冷的對羅黎伊道:「誰人不知玄琴去了洛泉秘境,而你糾纏同去。玄琴心善不予你計較,還多方照拂你。這把神武是你鍛造,但憑你要怎麼從守護妖獸那兒奪來?」
這話說的溫婉好聽,但卻暗中引導了其他人的想法,用了許多暧昧不清的說法,沒說穿他搶人機緣,卻又故意說是他糾纏柏玄琴要同去,且他一個修為低下的人,沒有柏玄琴幫襯,他怎麼可能拿到神武?
字句之間,皆要殺人。
弟子之間果然有細語流竄,針對羅黎伊的惡意更盛,更多人同情柏玄琴。
羅璃夏懂得操弄人心,幾句話就讓弟子們對羅黎伊敵意加深,并讓他們站在柏玄琴身邊,在這樣的氛圍中,被同情的人卻淡淡道:「那不是我的機緣。」
羅璃夏神情僵住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羅黎伊笑了出來,不管柏玄琴在未來是個多麼人神共憤的神尊,此時此刻,他隻是一個少年。
挺拔身軀行的端正,濃密眼廉一掀一擡,流露的那雙平淡雙眼如溪水般清澈,鼻梁旁的淺淡陰影更顯得雙目明亮。他被教養的很好,君子之心端正如松柏,他的确不信任于人,不想與人來往,但他不偷不搶不拐不騙,不是他的東西,那怕打斷他的背脊,壓着他的頭顱,掐着他的咽喉,都不能逼他違背本心。
就是這樣一個固執且正直的小王八蛋。
得到柏玄琴的否認,羅黎伊神情很是有些潇灑自在,他不理被他莫名其妙拖進來的柏玄琴,也當那個被當衆打臉的羅璃夏不存在,對着那三個男弟子道:「喜歡羅黎夏幹什麼這樣替她出氣,去追呀,膽小什麼呢。喔對了,下次再诋毀我師尊,我還會把你們揍出鼻血,不信等着呀。」
男弟子們年紀果然還小,被講破先是臉一紅,随即意識到身邊的挨揍小夥伴是情敵,立刻互相瞪起來,都一副鬥雞樣。揍完人出完氣,神清氣爽的羅黎伊轉身要回課堂時,就看到早已等着他的廉火峰峰主兼長老。
羅黎伊:「……」
瑤光君冷笑,「羅黎伊,你了不起,你的兩個師兄都沒你會惹事。望月真是教了個好徒弟。」
感覺到瑤光君怒火的羅黎伊:「……」
他覺得他手足說的真的很對,以和為貴是好的,他是該修身養性了。
瑤光君拉下臉,兇狠道:「不守課堂紀律,與弟子群毆,都去戒律堂罰跪!」
羅黎伊:「……」他立刻回頭瞪那三個男弟子。
三個男弟子被羅黎伊一瞪,簡直要哭:「師尊……」
但搖光君為人嚴厲至極,絲毫沒有因此動容,怒火讓他眉毛倒束,聲音嚴厲:「叫什麼!等着為師把你們打過去嗎?!」
他們渾身一抖,連滾帶爬的去戒律堂了,羅黎伊瞪着他們逃走的方向,知道瑤光君還在看他,便也瞪了柏玄琴一眼,随即跟着那三個弟子一起去戒律堂。
被瞪的柏玄琴:「……」
受了無妄之災的他正要轉身離開,卻被瑤光君叫住:「柏玄琴,中午過來找我。羅璃夏妳也是,下課後過來找我。」
柏玄琴:「……」
羅璃夏美眸不敢置信,愣了下,随即道:「瑤光長老,我……」
「閉嘴,都回去上課!」瑤光君把一群看熱鬧的弟子趕回課堂,同時碎念:「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們就仗着我們都好脾氣吧,哪天我就讓望月來給你們上課!」
衆弟子:「……」
您、您脾氣也不好的,還有望月君不是不上課嗎,您老就讓他老人家在廉水峰上好好研制機甲,别出來禍害我們了吧? !
衆弟子敢怒不敢言被趕回課堂,隻剩下柏玄琴這個金丹期的站在築基期的課堂外頭,他忍了忍,才沒有轉頭瞪向戒律堂的方向,然後悻悻然地回金丹期的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