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起,訣一出,幻形乍現。一柄寒寒森森的鐵劍便已在周遠琨手中,緊接着劍鋒迎面而至。
淩冽的攻勢迫使她步步躲退,屬于鐵劍特有的‘嗡嗡’聲時不時劃過耳邊。
她被逼至供桌前,形成困境。
見供桌上燭光耀眼,她急中生智,掀翻了供桌,同時手持供果,各打在房上掉挂的白燈籠。
頓時,屋内漆黑一片。
“來人!”周遠琨暴喝門外家丁,“點燈!”
說話間刺出的劍隻挂一片衣角。
他深吸一口氣,若不是特意留手,沒有人能從他劍下逃生,可見此女并不簡單。
聽腳步淩亂,或是家丁聽到命令,都闖入靈堂。
卻又聽周遠琨一手拍打在棺木上,慌得大叫,“不要進來!”他并不可讓人知悉他在棺中所做之事。
一時間,便聽腳步躊躇在門前,家丁們也不知是該進還是退。
突陷黑暗,周遠琨視不見物,憑感覺揮了幾劍,均不着物。
“扔火折子進來!”周遠琨說。
立馬就有一個點燃的火折子從門縫扔了進來。
隻點點光芒,卻讓周遠琨得已視物。
同時間,窗戶一陣巨響,一抹紫色破窗而出。
窗外黑夜,夜挂弦月。
月光之下,周遠琨瞧清了她的方向,飛身刺劍。
劍鋒追逼紫衣,即要刺破。
隻聽‘叮’一聲脆響,劍鋒竟然歪了!
宋玉轉過身來,那柄千機傘已經握在手中。
沒有展開的傘可作劍使,能與周遠琨較量上幾個回合。
周遠琨大感意外,本以為她這般年紀的該是五階修為,不想居然達到四階的實力。
小小镖局竟有如此能手!
他這時也不客氣,刀勁化形,便就是神興宗内門上等神功‘千字咒決’,形見憑空冒出無數把尖刀,以主使指法指示成陣式對敵發動攻擊。
宋玉見那化形千刀指來,便橫傘于前,幾個指法也起咒決,竟是如法炮制,以‘千傘’抵‘千刀’。
“你是内門的?”周遠琨十分驚訝她所用的咒決,神興宗早是‘鑫盛’大地上唯一宗門,也分内門和外門。外門中人所學習的東西遠遠不及内門精細,特别是宗門這種高階咒決。
他調查過,區區英雄镖局,還雇不起内門弟子的。便問她,“你不是潇漁,更不是英雄镖局的人,你究竟是誰?”
宋玉不答,說道:“即是同門,何以互相殘殺……”
“是同門,更留你不得。”說罷,周遠琨的攻勢更加猛烈。
相比于周遠琨,宋玉還太年輕,道行略淺,應付隻一時。她四顧尋機,卻見周府家丁已四面八方包圍而來,他們手中紛紛拿着鐵鍊鈎鎖,已成圍攻陣式。
宋玉忙再解釋,“關于你父親的東西,我真的不知情。我發誓,棺材中見到的事我也不會向别人透露半句!”
話音剛落,天空一聲脆響,無故降雷,十分蹊跷。
周遠琨冷聲說道:“隻有死人才能保密!”
說罷,指法引刀,攻勢更加淩厲。家丁們也在外圍布下奇門陣法。
宋玉見他們排陣之法,居然是宗門的高階絞殺之陣,不由大怒,“你有如此實力,不去對付萬山敵人,居然要殘害同門?你忘了萬山人是怎樣殘殺你妻兒的?”
“你知道的還不少!”周遠琨道:“想必,你身上也有不少秘密!”
一支釘鈎從後襲來,陣法已經向她發動攻勢。
當她移位閃避時,化形千刀得了可逞之機。
宋玉口訣疾轉,化形千傘猛聚,形成黝黝黑甲的蟒蛇。
當化形千刀加身時,黑蛇張開巨口将化形之刀一口吞噬,當即破了周遠琨這一‘千字咒決’。
化形黑蛇又因尖刀沖擊,形神散開,宋玉因此受到重創。不由膝蓋一軟,隻用傘勉強撐站。
周遠琨咒決被破,先是一驚。見宋玉狀态不佳,他立馬又掐一決。
便就見四處落葉,暗風集結形成一張網,兜頭朝宋玉蓋下。
宋玉勉力撐開傘,與之抵抗。
同時間,家丁陣法中四處釘鈎趁機從四面八方襲來。
天空明月悄悄潛入雲層,似乎也不忍看殘酷的結局。
卻又在這時,月亮忽而看到銀盔鐵甲,幽幽閃耀。
不速之客的闖入,就是身為周府的主人也始料不及。
幾息間,訓練有速的銀甲士兵非常強勢地将打鬥雙方團團圍住。
周府家丁們都被其兵陣威勢所攝,暫停抓捕行動。
宋玉因此得已一絲喘息之機,也趁周遠琨走神之時,傘頂機關尖刺攪破落葉大網。
月夜之下,落葉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