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珲捂着屁股,躲避來自母上大人愛的爆擊,一邊還樂呵呵地笑出聲來。
“你還笑!”黃英那是痛心疾首,非常後怕,擡起一腳就往他屁股上踹。
樂珲像兔子一樣地溜到宋玉身後,黃英這才作罷,但依然還是‘哎喲哎喲’地捂着胸口,像是吓得不清。
似乎又覺得自己剛才在宋玉面前有些失禮,連忙調整好情緒,對宋玉說道:“潇姑娘,幸好剛才有你,真是吓死我了。”說着,目光來到樂珲身上時又免不了厲目一瞪,“這兔崽子從來不讓我省心。”
宋玉笑着說和,“小孩子嘛,是調皮一點。沒事!”
見母親态度有些緩和,樂珲輕輕扯着宋玉的袖子說道:“潇姐姐,你剛剛那一下……”說着,他還連帶比劃模仿她剛才劈手一道勁氣的樣子,“怎麼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他越說越興奮,一雙眼睛亮晶晶,“你收不收徒弟,我能不能拜你為師啊?”
黃英覺得自家崽子有點蹬鼻子上臉,一把拽住他,轉臉對宋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潇姑娘,别在意,樂珲胡說的。”
“娘!”樂珲跺跺腳,“我也是想學點本領,将來好保護你。”
黃英對于他這個意圖倒是不知說什麼好,看了看宋玉,對樂珲說:“我雖然不是修道中人,但也知道他們門派規矩森嚴,你都沒入宗門,怎麼可以輕易說拜師呢?”
宋玉笑了笑,撫上樂珲腦袋,“那倒沒那麼嚴格,臨時教他幾招自保的功夫是可以的。要說拜師可是不敢當,我自己都沒有出師呢,怎麼有資格收徒弟呢?”
樂珲隻樂于聽上半句,下半句就自動屏蔽了一樣,一聲‘師父’叫得響亮。接着還跪下磕起了頭。
宋玉驚見如此,連忙要阻止。
黃英去扶住了她的手臂,“潇姑娘若是不嫌棄,也就教他一招半式吧。好讓他受受學藝的苦,磨練一下。”
宋玉還是成全了黃英的愛子之心。
去皇城的路僅有十來天,樂珲每天都總是元氣滿滿,似乎總有使不完的牛勁。
對于練功意外造成的手臂青腫,黃英非常心疼,他倒說這點不算什麼。要知道從前在家,他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傷,吃過這樣的苦。
現在他不僅不報怨練功辛苦,還在野外用他那個自制的彈弓打到一隻野雞。
雖然隻是一隻野雞,但卻是他辛苦一天的成果,他的滿足感已從笑聲中溢了出來,哈哈笑個不停。
“你先别高興太早。”宋玉适時潑他冷水,以免他飄了,“我現在教你的不過是借力發力的技巧,表面功夫而已,碰上有點道行的人是不夠用的。始終要在修行上打好基礎才行。”
“我知道了,師父。”樂珲笑道:“我會小心的。"
黃英從他手裡接過野雞,笑着對宋玉說:“今天有機會,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樂珲樂不可支地歡呼起來,并說:“我娘做的飯可好吃了,卻很少親自下廚,想不到出門在外我還得一次口福,哈哈。”
聽他如此說,宋玉甚是期待。
這些天一直趕路,時常露宿野外,隻因所到之處多為戰火連累,有些城池聽到甯安王要打過來,百姓皆聞風而逃。
好在,此時他們離皇城已經不遠了。
樂珲對于師父的一切他都很好奇,問她是哪個門派的。
她依然是從前任務時的說辭,說是渡雲劍派。
小門派自然不如神興宗有名。
樂珲沒聽過也正常,他散發小聰明,推測道:“渡雲劍派,是劍派,那麼你一定是使劍的吧。”
宋玉點點頭,“之前是練劍的,但我偶然得過一副不錯的雙刺,我覺得雙刺用得更順手一些。”
他又好奇地問:“是什麼樣的雙刺,我能看看嗎?”記得上次對付那三個賊人,她就沒有亮出過武器。
“弄丢了。”宋玉簡單地回答。
之前離開深峽時并沒有帶走那副蝴蝶雙刺,因為要将黑蛇扣押,以免出來的路還沒找到,就讓黑蛇再次纏上。
樂珲卻說:“你知道天火閣吧!”
宋玉點點頭。
樂珲拍了拍胸膛,說道:“我給你從那裡挑一副雙刺出來,保證是名師打造。”
“你?”宋玉好笑地點點頭,知道他有親戚在皇城當大官,難道說天火閣也有人脈。
樂珲悄悄告訴她,“我表哥就是在天火閣學藝,我想好了,這次過去我怎麼樣也要求我表哥把我弄進去。”
宋玉看了看還在賣力制作烤雞的黃英,也悄聲問他,“這事,你娘知道嗎?”
樂珲輕輕搖了搖頭,“我爹的事我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沉下心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有朝一日,我在天火閣成為一位舉足輕重的大師傅,别人都得給我面子。”
這小孩說着這樣的話,雙眼炯炯有神,似乎志在必得。
宋玉笑了,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