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之前傳言,陵山一戰血流成河,看現在情形想必流的是甯安王那一方的血。
雖然甯安王死裡逃生,沒能讓盛徽宇捉拿到手,但能将其身邊兩員猛将就地正法,無疑會讓甯安王元氣大傷。
為了乘勝追擊,盛徽宇當時就力排衆議,重新調任弛巍做副将打仗去了。
不過這些對于宋玉來說都無所謂,隻要陶戈能安好地回來,也就預示着夏晶和夏瑩之後的日子可以相安無事。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各路探子在軍隊全數回城後也盡散去。
茶寮不複從前熱鬧,更是在夕陽的餘輝下顯得蕭條。
宋玉也是在這個時候等到了應寒。
他風塵仆仆,衣染塵埃,好像也去打了一仗似的。才幾日不見,他顯得憔悴不堪,滿眼疲憊。仔細看,還會察覺他眼底的憂傷。
宋玉想也知道,剛才在聖駕回城的隊伍裡,她也看到了音姗姗。
想畢應寒是因為她吧。
緊跟皇帝去向,本就是應寒此次目的,但他還有私心,就是音姗姗。
兩年前,應寒帶着音姗姗私奔,他們一路向南,穿過連綿的青山,跨過潺潺的溪流,最終找到了世外桃源一般的小村落。
應寒每日清晨去山中打獵,帶回新鮮的野味,于村中售賣,或他們自己食用。
音姗姗則在屋前的菜園裡忙碌,種菜、澆水、除草,日子過得充實而惬意。
夜幕低垂時,他們會坐在屋檐之上,仰望如夢似幻的繁星,聽着溪水潺潺,感受着彼此的陪伴。
但應寒從沒忘記過自己的使命,偶爾會出去十天半個月做任務。
夜深人靜時,音姗姗獨自一人總會夢中驚醒,因為夢裡是她曾經對金太後發過的誓言。金太後曾救她于水火,此恩她銘記于心。金太後教導養育之情,她難報一二。
她才清醒記起,她也有屬于自己的信仰。
音姗姗悄然離開了那個可以渡過幸福餘生的地方,雖然那裡能讓她快樂,卻真的像是在做夢,一點也不真切。
她利用這段時日在應寒身上探索到的情報,回到盛徽宇身邊,算是将功補過,盛徽宇便沒有追責。
後來應寒三番幾次找到她,想要一個說法。她總是避而不見。
這次在陵山,應寒終于得到一次與音姗姗面對面的機會。然而換來的是,音姗姗恩斷義絕的話。
應寒便是因此而陷入惆怅中。
“總舵主在封仙城等你。”應寒突然說道,或許邀她入會也是此次任務吧。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嗯。”宋玉點了點頭,“不過我得回去和夏瑩交代一聲,明天早上我們在這裡見。”
應寒疲憊的眼神終于煥發了一絲神采,畢竟這次還是有意外收獲。
然而,第二天陽光明媚,應寒足等了一天,都沒見到宋玉身影。
宋玉早在頭天晚上就辭别了陶家。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之身,她哪還會攪這混水?
爽約是不得已的辦法,如若不答應他,隻怕今後是沒有清靜日子過的。
在茶寮打探消息那段時日,宋玉早已探明情況。
鑫盛除了皇城,還有神興宗四大堂口所駐地都未受戰火波及。确是堂口能人衆多,才能确保一方平安。
也是因為神興宗,甯安王才有所顧及。
難怪弛巍會把家業安置在七風城,七風城便是神興宗‘神戟堂’的所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