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結束,告别奶奶和大叔一家。顧安然很難想象此時此刻自己正坐在教室位置。
由于戒斷反應,無法立即進入學習。趁着方楠他們還沒有到,于是她趴在桌子上補覺。
“欸,安然,怎麼一個假期過去了無精打采的?”方楠一大早手裡端着一杯豆漿,邊喝着邊把書包放下,坐了下來,看着自己精神恹恹的同桌。
顧安然此刻無精打采,微弱聲音從她口中發出,“我還以為我還在放假,我好困。”
一隻手搭在方楠的肩上,繼續枕着另一隻手補眠。
“嚯!顧師傅怎麼了?”成越手裡握着東西,頗為驚奇地伸頭靠近顧安然。
該死的成越,顧安然睡覺也睡不安生,被迫擡起被壓出紅印的額頭,眼底還有些疲憊。
看着還在吃着早飯成越,嘴裡不停嚼嚼嚼,一邊吃飯還一邊說話,她一臉無語,“我不說你,是因為我的家教好!”
“怎麼啦?”成越一臉疑惑,坐了下來,抓着手裡的早餐咬一口不停嚼着,手抓餅油乎乎的味道溢滿了整個教室,萦繞在所有人的鼻腔裡。
“成越!我在學校大門口都能聽見你嚼手抓餅裡土豆絲的聲音。”
方楠轉過頭,一臉厭煩地撇了坐在後桌的成越一眼。
看見方楠對自己的吐槽,成越也不甘示弱,嘴裡還有飯含糊不清,“我擱南天門都能聽見,你手裡的豆漿都沒了,你還擱那刺啦刺啦地喝。”
“成越!”方楠惱羞成怒。
“怎麼了小方楠!”成越站起身來,一臉傲嬌,仿佛在别人面前加個“小”字就可以在氣勢上高一籌。
得,顧安然此刻還是别睡了,身邊這兩人一直吵吵,氣得她一口氣憋在心裡,倏然擡起頭,狠狠盯着這倆人。
“閑的話,我們把作業拿出來對一對?”
成越一聽見要對作業,剛剛劍拔弩張的氣勢瞬間低了下去,一臉讪笑,好像搖着尾巴的哈巴狗,“顧師傅,哦不對,組長~作業借我抄一下呗!”
前桌倆人霎時對成越變得如此快的嘴臉倒胃口,顧安然隻能将自己的作業拿出來給成越借鑒一下。
班裡的同學稀稀拉拉都來得差不多了,第一節課老師也都站在講台上準備教材。
顧安然低頭提前預覽一下這節課的内容,格外突兀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擡起頭來。
“報告!”此刻宋仕正單肩背着書包懶懶散散地站在班級門口,沒一點正形。
“站直了,遲到了,到自己位置上站着吧。”講台上的老師不耐煩的對宋仕說道,他聽見老師的命令也是立刻直了直身體,然後進入教室。
宋仕進入教室還是引起班裡一陣騷動,老師将扁尺敲得啪啪響,調回學生們的注意力。
從他一進來,顧安然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意識在老師拍着講台發出響聲才回籠。
“讓我們今天來講立體幾何,同學可以先觀察一下教室……”
不停歇的教學過程好像催眠曲,盡管今天是周二,但剛來學校的第一天學生們無精打采的症狀被成為“星期一綜合症”。
同學們都混混欲睡,尤其對數學不好的同學,上課聽數學課好像催眠課。
因為宋仕整節課都被老師遲到罰,所以睡意全無,盯着全班僅剩沒有打盹兒的前側方同學顧安然看。
帶着副方框黑色眼睛,怎麼看宋仕都覺得她這樣有些古闆嚴肅,好像電視機上專家。
因為高二六班坐北朝南,正好早上第一節數學課,天氣很好陽光很好。
看見側前方的顧安然拿着筆唰唰不停地做題,偶爾拿起尺子建起坐标系來。
認真嚴肅的模樣好像古闆的小老頭,一想到自己的想法,宋仕竭力掩飾住自己的笑意,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恰巧一縷陽光穿破不斷在空中飛舞的細小顆粒,撒到顧安然的臉上。
瓷白細膩的皮膚上絨毛清晰可見,褐色的瞳孔好像在陽光下閃着光。
陽光有些刺眼,顧安然想關着窗簾,但是方楠在打盹兒,于是扭頭看見宋仕一直站着看着自己,招呼他搭把手把窗簾關一下。
下課鈴聲一響,同學們再也撐不住聽完數學老師布置作業,全都趴在桌面上補覺。
數學老師也是蠻有經驗,對付學生有一手,讓課代表開始收周末作業,剛趴下的學生們睡眼惺忪哀嚎不斷。
小組長顧安然側着身體,看見方楠成越點頭打盹兒,報複的機會來了,“喀喀喀,收作業啦!”
手肘不經意撞到成越撐着頭的手,差一點成越的頭就要與課桌親密接觸了,他也是立刻清醒了。
懵了一會兒的成越,連忙翻着桌洞,将自己的作業掏出來交了上去,繼續趴在課桌上補覺。
輕輕叫醒身邊的方楠,把她的作業收上來。看着還在傻站着的宋仕,“作業呢,宋同學?”
宋仕嘴角上揚,露出狡黠的笑意,佯裝可憐,看着顧安然,“不好意思顧同學,我沒有寫。”
“那把你告訴老師沒關系吧!”說完,顧安然伸手掌面向上,手指彎了彎,向宋仕取東西。
竟然沒有瞞過顧安然的眼,可真是火眼金睛。于是把書包裡的作業掏了出來,順帶着上周五顧安然借給他的筆記本和周測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