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嗯、好。
飯吃一半,幾個人終于想起正經的事情——濱海研學旅行。
也是顧安然先起的頭,一勺飯舀進嘴裡,還沒有咽下去,臉被撐得鼓鼓囊囊,像隻小松鼠,突然擡頭問三人,“你們去過濱海市嗎?”
方成二人均擡起頭,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去過。
此刻宋仕慢條斯理地享受着自己的午飯,聽見突如其來的疑問,漫不經心地開口回答道,“我就是從濱海轉學過來的。”
如果這件事放在成越身上的話,研學旅行會回到自己的家鄉,肯定就是群情激奮地宣傳它,有什麼好吃的啊,有什麼好玩的啊。
而他頭都沒有擡,毫無感情,淡定地就好像在說一件細枝末節的一件事。
三人得知宋仕老家是在濱海,紛紛湊過來,伸出耳朵準備傾聽,然而并沒有,說完上句話之後就沒了回音,見他自顧自地吃飯。
“濱海有什麼好玩的嗎?”顧安然看着沉默的宋仕問道,眼睛裡全是對于新事物的好奇,目光亮晶晶。
他放下手裡的筷子,搜索枯腸,“好像也沒什麼。”
說完尴尬地一笑,頂了頂腮,搖了搖頭。好像每個人都對自己長久生活過的城市所知不多,隻餘熟悉感。
成越對他一無所知的模樣,匪夷所思,要說玩他是如數家珍,如果有人現在問他關于溪城有什麼好玩的,他可以像個活導遊,不用地圖可以帶他暢遊整個溪城。
“濱海不是有海嗎?”成越問。
“沒什麼好看的,這個季節風浪很大。”
他反駁,在海邊長大的他印象裡,海水并不是藍色的而是灰色的,惡劣天氣海風呼嘯,驚濤拍岸,乍一看海好像吞了天。
“對了,去的時候記得穿防風的厚外套。”
三人聽見來自一個本地人的科普,去玩的心瞬間被撲滅,對這個城市的期待已經被磨滅。
“那我們去玩好像有一站是在海邊。”作為一位生活在内陸的小孩,從來沒有見過海當然是充滿期待,但是聽見宋仕的描述,期待也少了一大半,恹恹地說道。
"沒事啊!濱海有很多好吃的小吃。"宋仕的話無疑給三人帶來新的希望,好像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我們在大巴車上,不知道老師給不給我們自己出去吃飯。”但他說話大喘氣,三個人恨不得将盤子甩他臉上。
三人緘默不語地凝視着宋仕,為他的無能感到痛心,同時為他說話大喘氣感到無語。
反觀宋仕,吊着這三人,一上一下的好像很好玩,嘴角的笑意壓根壓不住。
意識到被耍的三人,惱羞成怒立刻将他手裡的吃飯工具給拿走。
“欸,你們怎麼合夥欺負我?”
宋仕一臉無辜地看向他們,但又看見他們瞪大的眼珠頓時偃旗息鼓,弱弱地問。
“為什麼要把我吃飯家夥拿走.....”
“我們欺負你?”顧安然對宋仕賊喊捉賊感到很荒謬,“明明是你,作為本地人欺負我們外地人?”專門欺負他們這種老實人。
方楠:對!
成越:說得沒錯!
看着群起激憤的幾人,宋仕也不好再逗着他們玩,萬一被他們群毆了可怎麼辦。
正了正顔色,準備和他們好好地和平交談,“濱海确實是沒有什麼好玩的,但是學校安排的幾個博物館還挺有看頭的。研學旅行,當然還得學習。”
得,還以為能逃過學習呢,現在幾人就是很害怕,到時候遊覽玩博物館之後,學校還要安排什麼狗屁觀後感,每人一份那是最讓人窒息的。
成越将宋仕的筷子還給了他,端起自己的盤子準備離開,一想到還要學習他就食之無味,顧安然和方楠也跟着他一塊準備離開,獨留宋仕一個人。
“欸,我還沒吃完呢、怎麼不等我?”宋仕拿着筷子不是,放下筷子也不是。
“兄弟,一個人慢慢吃吧。”成越面無表情,毫無感情地回答。
方楠:拜拜。
顧安然:小心噎死。
原地一人的宋仕聽見顧安然說的話,差一點被一粒米飯嗆死,瘋狂咳嗽,順了半天,呼氣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