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的...啊不對，太冷了凍的，”語無倫次地解釋完，沈秋羽一頭紮進洗手間去洗手讓自己冷靜冷靜。

“他怎麼了？”宗君澤問她。

“沒事，凍的。”

菜上齊了，大家落座圍着小小的方桌舉杯，發言機會自然是先落在了長輩姜钇舟的身上。

她先是大喝一口可樂，指着宗君澤，眼神看向蔺青，說：“這小夥子，不錯，事事為你着想，洗菜做飯又勤快，看你的眼神黏糊着呢，外婆等着吃你們婚宴的那一天！”

“外婆！”蔺青嬌嗔一聲，嘟囔着讓她别說這些，“光誇他，不誇誇我嗎？明明我也做了很多啊。”

“對，哈哈哈哈，我們阿青，長得水靈，讀書又厲害，這誰不喜歡，小澤也是撿到寶了！”

在場的人都笑哈哈，隻有沈秋羽和賀冬書沒什麼表情。

沈秋羽捏着杯子等着姜钇舟的點評，而賀冬書則是面不改色地夾了塊軟爛的紅燒肉給她，輕敲碗邊，提醒：“好了，外婆，吃飯。”

姜钇舟叛逆得很，家裡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讓她住嘴比登天還難。

終于輪到沈秋羽了，老人家先是舉杯，“小羽啊，來，和外婆喝一杯。”

“诶！”他慌忙端起水杯，“好。”

“叮”，玻璃杯碰撞出脆響。

“不得不說，小羽這孩子長得俊，還高，站起來跟個巨人似的，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

“外婆，吃米飯......”

“是嗎？”她拍拍身邊的賀冬書，“聽見沒，多吃點飯。”

“外婆......我這個年齡沒得長了，好了好了，吃飯吧吃飯吧，待會你要看的霸總追妻馬上更新了。”

姜钇舟選擇無視她，繼續說：“不僅俊，這孩子智商也高，還幫我修手機呢，你說說你爸爸媽媽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麼‘聰明豆’，咋這麼厲害呢？”

沈秋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第一次從姜钇舟口中聽到這麼多溢美之詞，不由得飄飄然起來，“外婆，我敬你。”

“以後我會做得更好的！我爸媽哪裡比得上您啊，您看看您才厲害呢，養出了冬書這麼好的孩子。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小仙女，聰明伶俐，學習好又懂事，有她啊，您真是福氣滿滿呀！”

宗君澤和蔺青兩個人在一邊都看呆了，也不知道場面怎麼就演變成了老的小的互吹互捧，你來我往，把對方說得天上有地下無。

“喂，”桌子底下，蔺青偷偷撞賀冬書膝蓋，“這什麼情況？”

而賀冬書低頭捂着臉，扯着嘴角，表示：“我也不知道。”

等到老少杯子裡的可樂見底，倆人終于是安靜了，姜钇舟還來了一句收尾，“小羽啊，你真是個大好人呐。”

“噗，”一邊看戲的宗君澤沒忍住笑出聲。

“吹完了吧，吹完了就安安分分吃飯！”

賀冬書還是有點威嚴在的，她拍拍桌子，很快幾個人就靜下來埋頭吃飯。

桌上有一道蒜香辣雞爪，她很愛吃，就是挺辣，一不小心就容易嗆着。越害怕的事情就越可能發生，等她将一隻雞爪剛塞進嘴裡啃時，辣椒籽直接嗆進了喉嚨裡。

“咳咳咳咳咳......”

“怎麼了？”沈秋羽趕緊拍背，将水放在她面前。

“嗚——不是，不要水，”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嘴，“紙，骨頭......”

蔺青會意，正要給人抽紙巾，結果沈秋羽直接伸手到賀冬書嘴邊，急切地說：“吐我手裡。”

......

客廳裡忽然陷入死寂。

“給你，”蔺青将紙遞給她，“走吧，我們去洗手間沖沖喉嚨，啊不是，我們去漱漱口。”

倆人離開後，飯桌上更是安靜得發慌，沈秋羽還沒品出來宗君澤朝自己眨眼睛是什麼意思，姜钇舟先問話了。

“小羽，下午和書書去哪裡玩了？”

“噢，我們去淨雲寺了。”

“淨雲寺？書書讓你帶她去的？”

姜钇舟有些嚴肅，他緊張起來，正襟危坐地回答：“不是不是，我帶她去的。冬書不是喜歡貓嗎？那邊貓很多，所以......”他越說越小聲，對着外婆質問的眼神莫名心虛。

現場很像是壞小子試圖拐跑乖乖女，失敗後家長批鬥的場面。

洗手間裡，賀冬書剛擦幹嗆出來的眼淚，蔺青就沽湧上前，指着她問：“說。你們下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賀冬書從鏡子裡瞧着蔺青，吐槽自己從前怎麼沒發現她火眼金睛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不管怎麼樣先裝傻就對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就是出去吃吃吃喝喝。”

對方拒絕對接話題，蔺青卻不放棄，“少來，剛剛沈秋羽那關心的樣子，心疼的表情，太明顯了吧！他是不是和你攤牌了？”

“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