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居高臨下的質問,讓鏡知由直覺不喜。
垂眸斂下眼底的冰冷,鏡知由驟然從座位上站起,平靜地注視眼前十厘米不到的三根胡須。
在腦海裡把漩渦鳴人想象成一隻金色皮毛的貓貓,鏡知由的理智壓下感性。
“我不想。”
漩渦鳴人歪頭不解,“啊?為什麼呀,當火影那麼那麼好,會有很多人願意和你交朋友啊。”
“稍等,你這個黃毛離鏡知由遠一點啊!!”山中井野連忙伸手插在鏡知由和漩渦鳴人之間,生怕宇智波佐助的悲劇在此處重演。
以防萬一,她還把鏡知由往自己這邊攬,像極了護崽的老母親。
“并沒有人規定所有人都必須想要成為火影。”
鏡知由順着山中井野的力道抱住她的腰,有些疑惑,“以及,為什麼你會知道鏡知由不想成為火影。”
山中井野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這個估計是她說漏嘴的。
“老師來了,快回到座位上!”
還好上課的鈴聲拯救了她的尴尬,雖然鏡知由沒有追問,山中井野還是有些心虛,“或許那次的談話被鳴人聽到了,你知道的,忍者的耳力一向很好。”
鏡知由沒有回話,但還是在課桌下拉住山中井野的手,指尖劃過掌心,留下斷斷續續的字迹。
“花店,我答應了。”
山中井野揚起笑意,剩下的課程中思緒總是飄飛,想起了“鏡知由後援會”最近一次碰頭的時候。
在宇智波佐助第n次提出要push鏡知由努力上進,達到火影标準的時候,是她反駁的。
當時宇智波佐助據理力争,“她的基礎很差,火影大人在她這個年紀已經能夠率領小隊上戰場了。”
三代目在位時期頻繁提到“五代目”實在是過分顯眼,他們常用火影大人代替,被抓到了也可以推給三代。
這話讓奈良鹿丸都忍不住反駁,“你也知道火影大人十二歲的時候已經上了三戰戰場,要我說,現在這個父母雙全的鏡知由三戰的時候才剛出生吧。”
春野櫻:“我覺得鏡知由和火影大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個體,我們不該用一場虛假的夢境去要求她。”
宇智波佐助冷哼一聲,“你們以為這件事是由得她選擇的嗎?被硬拽上那條道路的時候,她可别後悔此時的懈怠。”
他們這群小孩子又無法影響木葉高層的抉擇。
别的不說,至少三代目的态度就有迹可循。
如果是木葉需要鏡知由去成為火影,如果木葉要給她曆練派給超出她能力範圍的任務,難道他們還能一直幫她完成嗎?
這個話題不能深思,話題本該戛然而止的時候,山中井野緩緩開口。
“鏡知由可以選擇的,如果她無法通過畢業考試的話,就不會登記進木葉的忍者名冊吧。”
就算木葉再怎麼操作,也管不到一個貴族頭上,即使鏡知由來自一個鄉紳小族。
“鏡知由本來就是貴族走後門送進來的轉校生,她父母本意就是讓她知難而退,不要妄想成為漂泊自由的旅行家。”
“可這是她的夢想,我要幫她實現。”
山中井野自從加入這個小團體,就不再把全部視線放在宇智波佐助身上,她依然欣賞他的臉,卻不再試圖靠近。
而這一次,她完完全全站在了宇智波佐助的對立面,作為反駁者占據他全部的視線。
完全占有宇智波佐助的視線,曾經是她極度追崇的事情。
可當她真正擁有的時候,山中井野卻從那雙眼睛裡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秋道丁次出來打圓場,“嘿嘿,沒想到井野你和鏡知由的關系已經那麼好了啊。”
宇智波佐助卻嗤笑一聲,轉身離開,留下一句嘲諷在空中飄蕩:“隻有沉溺在被拯救妄想裡的弱者,才會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山中井野看向他們的外置大腦奈良鹿丸,“那個自大狂是什麼意思?”
奈良鹿丸歎了口氣,“意思是,我們達成一緻了。”
“佐助那家夥,一開始就準備靠自己為宇智波平反啊。”
在夢境中,五代目火影上任前就以雷霆手段清除木葉毒瘤,上任後更是公開罪證為宇智波滅族慘案做出解釋,她改革木葉龐大冗餘的機構,就連抓貓抓狗的任務也要經過火影的情況徹底成為過去,她做了很多常人看不懂也無法理解的事情,總之結果是人民的笑容越來越多。
雖然夢境模糊了所有細節,但那些事情總是需要一個人去做的。
隻是對宇智波佐助來說,知道宇智波滅族一事存在内幕,就足夠他消化好對鼬的仇恨和尋求新的人生目标。
成為火影隻是一種手段,抓住鼬,殺死鼬也是一種手段,關鍵在于宇智波滅族的真相。
他不想再作為一個無知的孩童,被保護在一切真相之外。
鏡知由如果有争奪火影的野心,宇智波佐助一定會站在她身邊,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确保她成為夢境中的那個人。
如果鏡知由沒有野心,也不适合成為忍者,宇智波佐助依然會尊重她的意願,他會成為另一個“五代目”,至少給她發布的旅行護送任務打個折。
當然也不止是宇智波佐助。
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或許也是因為懷着共同的想法,他們才會聚在這裡。
奈良鹿丸面上帶着些躺平生活一去不返的憂愁,眼底卻平靜溫和。
之前是怕秋道丁次和山中井野說漏嘴,才找了機會把話說開,反正豬鹿蝶本就世代交好。
隻是後來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的加入就比較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