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後呢?
殺死阿修羅,毀滅忍宗之後,他又要何去何從?
證明父親的錯誤似乎隻是滿足他真實渴望的方式,而不是目的。
“我想...”
因陀羅感覺到口齒有些幹渴,就迷途的旅人在水源面前小心翼翼地試探,生怕那隻是海市蜃樓的假象。
“我要用我認可的法度,建立一個真正和平安樂的地方。”
毀滅隻是手段,在廢墟上建立新的理想,才是目的。
“愛隻是上位者的矯飾,本質上還是以愛為名的獎罰,而我的法度要更加絕對,不通情理,何嘗不是一種公平正義。”
鏡知由晃晃腦後的小辮,左邊意外的緊實,右邊都被襯托的松散,紮在同一個後腦勺上,怎麼都不舒服,視線投向有些陰郁的長發男人,鏡知由心想,或許一會兒不用找阿福幫忙了。
小孩翻了個身,腦袋正好滾到了因陀羅腿邊,小孩戳戳某人,上方投來疑惑的視線。
鏡知由遞過去另一條小皮筋,“這邊也散了,幫我紮。”
因陀羅沉默地接過皮筋,低下頭,柔軟的發絲從指縫間穿過,“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鏡知由晃着小腿,“那你要把頭發梳好,我就不記上次你吓我的仇了。”
因陀羅失笑,“那你還是記着吧。”
“下次見面再讨回來。”
因陀羅離開了。
他似乎很回避關于家人的話題,鏡知由很識趣地沒有多問,隻是好奇下他所處的時代環境,八卦了幾句六道仙人到底是不是仙人這種問題。
鏡知由抱着空盤往廚房走,一路上都沒看到某個深藍色傀儡的身影。
清洗好餐具,鏡知由晃到了地下室,果不其然在實驗室找到了某科研狂人上身的自家傀儡。
“額,阿福,我記得扉間先生上午的時候好像沒這麼主動?”
阿爾弗雷德從陰影裡走出,低頭在鏡知由耳邊回複,“扉間先生看到了您從斑先生那裡帶回來的手記。”
然後整個人就好像和宇智波斑隔空杠起來,打了雞血一樣研究起來。
鏡知由猜測,自家親哥的木遁被死對頭研究透徹并複刻出來這件事情,對千手扉間的打擊似乎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不過我看他研究的好像不是木遁?”
就算想要研究,這裡也沒有木遁細胞,總不能指望某個查克拉細胞都沒多少的小鬼能夠遺傳到木遁細胞吧。
阿福:“可能和斑先生一争高下這件事的重要性,已經超過了研究内容本身。”
鏡知由溜過去,瞟到千手扉間試圖把細胞能量比精神能量的比例拉到一比三,沒忍住張嘴提醒,“我記得桌上有份我上次和大蛇丸的實驗結果,一比三已經做到了呀。”
千手扉間頭也沒擡,“那條狡猾的蛇隻考慮了短期的效果,你沒發現這種方法穩定性很差嗎,他的實驗思路不夠長遠。”
鏡知由鼓起嘴巴,這話好像連她一起罵了。
而千手扉間還在輸出,“至于宇智波斑,他懂個什麼研究,實踐派誤打誤撞的成果罷了,後患無窮。”
鏡知由瞪大了眼睛,千手扉間今天的攻擊性是不是太強了點。
“總之,你給我把那兩個人的修煉方法通通忘掉。”
鏡知由連忙伸出手,“稍等,這裡面還有我的努力!”
千手扉間激烈的批判言辭遲疑了一瞬,不知道是想起了這間實驗室真正的歸屬,還是某小孩掀桌的叛逆再一次湧上心頭。
“你先出去,最晚明天你上學前,我給你份更好的。”
實驗室外,鏡知由和阿爾弗雷德面面相觑,“我說,這好像是我家吧。”
為什麼被趕出來的是我。
阿福聳聳肩,“對于一位合格的管家來說,廚房就是他的戰場,或許對扉間先生來說,這裡也是他的戰場吧。”
鏡知由相當認可地點點頭,“真是相當邪惡科學家的氣質啊,感覺他和大蛇丸肯定有話題可聊。”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笑出來,開朗的陽光從嘴角梨渦逸散,像是星星越過浪花。
阿福:“可以分享下您開心的原因嗎?”
鏡知由甩甩腦後的兩個小啾啾,“我隻是想到了齊木空助先生,他畢業的時候有三位老師争着成為論文一作。”
“和現在的情形莫名相似。”
宇智波斑,大蛇丸,千手扉間,這不就是三位導師正在為了一個設想優秀前景可觀的課題努力研究,試圖成為學術成果上的第一署名者。
雖然這麼想有點過分誇張了,但就是很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