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另一端的因陀羅揉揉下巴,【須佐能乎?這個名字不錯,那這個武士铠甲衍生出來的系列術式都叫須佐能乎吧。】
因陀羅在開發術式方面的天賦有些強的離譜了,很多他自己都記不清的忍術幹脆就以數字命名,某個系列的話,會叫做須佐能乎一式、二式、三式。
鏡知由把寫輪眼收好,這東西還有點難處理,直接埋掉她還要找找墓地,很麻煩。
等之後交給宇智波佐助吧。
聽到因陀羅毫不客氣的拿來主義,她沒忍住吐槽,【所以那個叫鏡術的系列,不會是因為開發靈感來自我吧。】
因陀羅回避了這個問題,【須佐能乎的初級階段你已經完成了,之後可以嘗試給骨架覆蓋血肉,還有些添加武器的嘗試...】
鏡知由聽着這些理論隻覺得頭大,有空的時候她确實喜歡研究這些新奇的東西,但她現在有些困了。
諾拉傀儡帶着攝像頭寶石走到她面前,“我的乖寶貝,和對面的先生告個别吧。”
鏡知由的臉擠滿了整個畫面,小孩帶着些許昂揚的笑意煞是讨喜。
“怎麼樣,扉間,教育界名譽掃地的滋味怎麼樣?”
上一秒還被可愛到,下一秒就連連後推幾步,生怕被遷怒的幾個忍者默默把視線投向了少年團藏。
被盯着的團藏頭上多出一個井字。
千手扉間隻是掃了幾個站姿格外端正的學生們一眼,哼笑一聲,“與我何幹?”
他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強調,“那些混蛋與我的弟子們何幹?”
“不如說,正是因為你刻意讓我們看到的這一場戲,命運才正式走向另一個軌迹。”
“我們不會重蹈覆轍,你想聽到的是這個嗎?”
“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自有我這個當老師的教訓。”
“倒是你那個不安分的老師,才是真正需要被擊碎幻想的家夥。”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千手扉間并沒有透露過宇智波斑可能還活着的消息。
但這并不妨礙他拿這個回擊小孩的揶揄。
鏡知由挂了通話,千手扉間的視線落回六顆仍需打磨的頑石,他們眼裡的觸動還未消融。
“還愣着呢,今天的訓練完成了嗎?”
“成績最差的,明天我抽空單獨指導。”
另一邊,和因陀羅告别之後,鏡知由任由諾拉傀儡幫她梳好頭發。
空間封鎖的絲線解開後,油女取根終于能夠推開那扇詭異的門。
看到年幼的孩子被貴族女性擁在懷中,他的心情應該是安定的吧。
夢中的五代目大概是十五歲左右殺死了志村團藏,對于忍者來說,那是個相當接近巅峰期的年齡。
眼前的鏡知由大人比五代目的年紀更小,他考慮過失敗的可能性,但真正塵埃落定的時候,卻隻有種果然如此的釋然。
油女取根走到新上任的根部首領面前,跪下低頭,雙手捧起舉至額前,“見過首領。”
鏡知由踢着腿,視線從他手中的小蜜蜂胸針上掃過。
她本來想多機位拍攝的,不過油女取根不會留在實驗室倒也算意料之中,就算沒被要求取下來,也拍不到什麼内容。
這種拍攝小科技放在别人身上總是不太好。
鏡知由伸手準備拿走,卻注意到油女取根的手往後撤了一絲絲。
她有時候也會覺得視力太好也是一種缺點,很多東西就沒法視而不見了。
油女取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鏡知由大人注意到了嗎,一定會的吧,那可是五代目,他的做法會不會有點小家子氣。
胸針被取走。
幾秒後,新的蝴蝶胸針落在空茫的手心,她的手指輕輕觸碰到手心,油女取根感受到一種溫柔的觸感,就像昆蟲輕輕啄手,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油女取根擡起頭,胸針上的蝴蝶栩栩如生,翅膀由細膩的金屬絲勾勒,鑲嵌着閃爍的寶石,仿佛随時會振翅高飛。
他輕輕觸摸着蝴蝶的翅膀,感受到一種微妙的震動,就像蝴蝶輕輕啄手,帶起一陣溫暖的癢意。
“蜜蜂通常意味着勤勞,作為根部忍者的前半生已經足夠辛苦。”
“換成蝴蝶吧。”
“變革與重生,很适合你。”
油女取根輕輕地将胸針别在外套的翻領上,這個動作仿佛是一種儀式,标志着他正式接受這份祝福,并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新生。
“以及,暫時不要叫我首領吧。”鏡知由拍拍手,地上的絲線再次吐出一個熟悉的衰老人影。
鏡知由是第一次做人傀儡,這當然是相當邪惡的術法,但她想不到比這更殘酷的刑罰了。
将靈魂拘禁在這具破爛的身軀中,眼睜睜看着自己半生的努力,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财富,被人無情地奪走。
那些他曾經為之奮鬥的日子,仿佛變得毫無意義。
他會眼睜睜地看着,看着他視作奴仆、輕視到底的愚忠忍者,肆意揮霍他的積蓄,就像是在慶祝一場新生。
他們的笑聲和歡呼聲,會在他耳邊如同尖銳的諷刺從不停歇。
“根部的首領,明面上依然是志村團藏。”
那張長久寫滿野心與貪婪的臉,每一條皺紋都似乎在訴說着對權力的渴望和對力量的追求。在失去了靈魂内核之後,終于變得安詳而平靜。
那些因為野心而緊繃的線條開始放松,因為貪婪而扭曲的表情逐漸平複。他的眉頭不再緊鎖,嘴角也不再挂着狡猾的微笑。
安詳如同一抹溫暖的陽光,緩緩地灑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睛變得柔和,不再有往日的銳利,而是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甯靜和超然。
如果是這樣的他對三代目火影說出那些道貌岸然的話,可信度或許會高很多。
鏡知由摸摸下巴,“但這樣就有些不像團藏了。”
她連臉都看不清,更别說做出表情上的細微變化來調整氣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