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翊眉眼彎起,對于時翊這樣稍許奇怪的想法,雲晚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能是人長得帥吧,雲晚覺得挺可愛的。
“笨蛋。”
時翊不可否認點頭,他甚至覺得笨蛋兩個字從雲晚嘴裡說出來很好聽。
“有什麼事找我嗎?”
雲晚倚在桌子邊上,本來是放松意識下的舉動,卻恰好合了時翊的意。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時翊反問,雙手撐在桌邊,把雲晚困在他的臂彎裡,微微彎下腰和雲晚平視。
見雲晚直直看着他不說話,他又親昵的蹭蹭她的鼻尖。
雲晚被逗笑,雙手撐着時翊的肩膀低頭,“别鬧。”
時翊見雲晚笑了,嘴角也跟着上揚。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事,時翊擔心雲晚會一個人偷偷看網上那些不好的言論,那些人就知道一個勁在網上哔哔賴賴,根本不知道他的教練是個超級棒的小女孩。
打鬧着,雲晚忽然想起之前總決賽時她的疑惑,本來那天晚上就想跟時翊說的,但時翊跟她稍微鬧了點小脾氣,加上後面一大堆猝不及防的事情,她一直都沒來得及跟時翊說。
“我覺得DKF總決賽打得有點問題。”
話題轉變的太快,時翊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還沒散開。
花了幾秒鐘整理情緒,時翊站直,他雙手插兜,表情沒有很意外。
“你的感覺是對的,我猜林海參與操盤壓分。”
雲晚眼睛微微睜大,随後擰緊眉頭,如果真的跟時翊說的一樣,那事情就有些嚴重了。
操盤壓分的意思是根據選手比賽的輸赢場次押注,本質上也是一種賭博,這類事情在競技比賽中很常見,雖然聯盟一直有在打擊,但肯定是沒辦法做到完全禁止的,總會有人去嘗試。
林海身為戰隊教練,如果真的現場操盤,隻要被找到證據,那就是終身禁止從事相關職業。
雲晚陷入沉思,忽然她想起什麼,抓住時翊的手臂,神情有些急切。
“你們沒有做什麼……”
“沒有。”
時翊打斷雲晚的擔心,聲音很堅定。
時翊垂眸看雲晚,“林海和我們關系不好,連基本的訓練都很難做到配合,根本不用想這樣的事。”
雲晚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有那麼一瞬間,雲晚是真的擔心時翊說有,萬一有,她真的會不知所措。
“我很早之前就開始注意他了,但是我還沒抓到他露出的馬腳。”時翊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爽,“要不是想一下子解決問題,就憑他敢在你身上找話題這件事,早被制裁了。”
“所以,你是想徹底把他趕出去?”雲晚試探性問時翊。
時翊點頭,表情很淡漠,好像根本沒意識到這樣會切斷一個人的未來。
雲晚沒說話,輪到時翊糾結了,眼眸裡染上一抹黯色,“你覺得我這樣做很殘忍嗎?”
時翊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問題,他的手段一向都雷厲風行,不管是拿下俱樂部,還是赢得比賽勝利,想要達到目的,就必須要心狠一些,不然他守不住自己想要的。
“不會啊。”雲晚回過神來,她剛剛在回想比賽還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希望能給時翊提供點靈感。
意識到時翊誤會了,雲晚立刻解釋:“如果他真的是我們說的那樣,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他留在聯盟裡。”
“我是在想,那天比賽還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你當時忙着解說,可能會漏掉什麼細節。”
“我怎麼會覺得你殘忍,環境不就是這樣的嗎,太過善良有時候是對自己的一種傷害。”
“你做的很對。”
雲晚把時翊皺着的小臉揉開,重新獲得了一個可愛的時翊。
得到雲晚的回答,時翊懸着的心落回原地,他是真的擔心雲晚會害怕他,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雲晚,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嗯?”
雲晚有些疑惑的擡頭,時翊深邃的眼裡帶着不易察覺的認真。
“有難過的事情要跟我說,有困難要跟我說,有疑惑的事情也要跟我說,總之,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
時翊把雲晚抱緊。
“無論你有什麼問題,都要直接跟我說,如果是我的問題,我會馬上改,如果是别人的問題,我會幫你解決。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絕對站在你這邊。”
“明白嗎?”
不要什麼都不說,他會擔心。
一道難以言喻的情緒在雲晚心裡蔓延,心跳情不自禁加速,劇烈的震動讓胸口都有些發麻,甚至隐隐作痛。
雲晚從不相信絕對,有太多的人跟她說過絕對和永遠,但到最後都是假的,昔日的信誓旦旦在親口說出的那一瞬間變成泡沫,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時翊說出絕對的時候她認為可以相信。
或者說,她願意相信。
“明白。”
時隔三年,雲晚再次擁抱來自他人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