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肆意沒加入DKF的時候,柚子經常跟他一起打遊戲,對他的很多操作都很熟悉。
雲晚沒有先回答柚子的問題,而是詢問他:
“在不知道對面是肆意的情況下,你有壓力嗎?”
柚子怔了一瞬,随後緩緩搖頭,“沒有。”
剛才他和肆意對線的時候,并沒有落入下風,甚至中立資源他還比肆意多拿一個。
“其實安排你和肆意對線,一方面是想知道經過兩次的接連失敗,有沒有對你的心态産生影響。”
“另一方面,就是想确定,你是不是對DKF這個戰隊有壓力,而不是對人。”
柚子總覺得自己的手疼是一座邁不過去的大山,事實上,這次夏季賽他手疼的次數并不多,雖然也會有疼痛的時候,但沒有出現他說的極端情況。
雲晚猜測,他應該是太喜歡把責任把自己身上背,心理壓力過大就會轉換為外在疼痛。
歸根到底,還是缺乏自信,認為自己是隊伍的短闆。
“我……”
柚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垂着頭,兩隻手的手指繞來繞去。
雲晚也不急,讓柚子回去好好想想。
其實喊肆意是她臨時起意,TYG和DKF都還沒被淘汰,接下來肯定還會碰面,更何況林海還不喜歡TYG,私下對練肆意拒絕也很正常。
但是肆意聽到雲晚的邀請時,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雲晚問原因時,肆意是是這麼回答的:
“柚子是我的朋友,也很有天賦,如果能幫到些什麼,我會很開心。”
在不以透露各自隊伍戰術為前提,肆意非常贊同聯賽的選手們積極交流。
這件本沒抱希望的事情就這麼确定下來。
不過肆意隻答應了這一天的對練,畢竟他自己的訓練安排也很緊,兩隊的訓練時間不一樣,長期對練是不現實的,後面柚子的對練夥伴,雲晚還是會找其他人。
這件事時翊也知道,因為肆意的聯系方式是他給雲晚的,等雲晚和柚子說完話,他才重新坐回雲晚旁邊。
習慣性去摸雲晚的杯子,時翊順手往裡面添滿水。
“這群小孩要打職業嗎,他們天賦挺不錯的。”
怎麼說自己現在也是俱樂部老闆,時翊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挖掘人才的機會。
雲晚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緩緩搖頭,“應該不會。”
“打職業比較辛苦,而且更新換代快,他們缺錢,不管是動機還是心性,都注定不屬于賽場。”
說到這時翊就明白了,這群小孩應該跟之前的雲晚有類似的處境,都有難言之隐,他也不強求,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
“既然想賺錢,代打陪玩來得更快吧,或者直播,好像沒必要定期陪我們做這麼枯燥的訓練。”
雲晚說:“沒關系,我答應給他們的時薪是一般俱樂部的兩倍。”
時翊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轉頭湊近雲晚耳邊:“那富婆姐姐還不如包養我,我一個人可以打五個位置。”
“甚至還可以為您提供貼心的特别服務。”
特意把稱呼改成您,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邊,帶着幾分難以言說的暧昧。
雲晚拉開和時翊的距離,“戰隊訓練過程目的公開透明,不帶私人感情。”
順便偷偷觀察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好一個不帶私人感情。
時翊看着雲晚亂轉的眼睛,嘴邊笑意更深,明明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系,偶爾說點不正經的話,雲晚還是會特别緊張。
“請陪練的費用算到俱樂部裡。”
“TYG還沒有窮到要讓教練來出這份錢。”
時翊一秒切回平時的樣子,仿佛剛才開玩笑的人不是他。
“但是這個主意是我自己想的,事先并沒有跟俱樂部報備過,所以這個錢還是我來出比較好。”
倒不是雲晚客氣,隻是俱樂部有自己的規定,既然她沒有按照俱樂部的規定來,自然也沒有俱樂部幫她的道理。
時翊知道雲晚的考慮,規矩一旦打破就很難立住,沒再說什麼,主要是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有能力兜底,雲晚不想就由她。
中午,基地裡飄散着食物的香氣,小黑第一個沖下樓。
他餓得前胸貼後背,好不容易撐到訓練結束,現在能吃一大盆飯。
“餓死我了餓死我了!張姨,你今天做了什麼……”
好吃的三個字卡在喉嚨裡,柚子緊跟在小黑後面,前面的人停住,柚子沒來得及刹車,慣性撞到小黑的後背,剛想罵一句傻逼,在看到沙發上的人瞬間閉嘴。
本來還吵吵鬧鬧的兩個人下樓後安靜如雞,雲晚跟着其他人一起下樓,發現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漂亮的女人。
熟悉的身影讓雲晚有些驚訝,這不是她見桉桉那天順路載過的女人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然後,她聽見身旁的時翊對着女人喊了一聲:“媽。”
再然後,女人擡起手,朝她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小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