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們聊完,剛出去的陳福江又進來了,像菜市場一樣的教室頓時整齊劃一,安靜了下來。
陳福江講正事,“好了,現在我們開始競選班幹部了,你們誰有意願的,可以上來說兩句。”
他剛說完,原本還有一點聲音的教室,倏地一下沒了任何聲音。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都沒人上去競選班幹部。
直到陳福江費了好一番口舌,列舉了好一些當班幹部的好處。
比如當班幹部不僅能提高自己能力,還能改變自己膽怯的性格等等,試圖通過這些話激勵他們上台争取。
陳福江這段話沒有白費,有人上台了。
孟夏認出來,上台的人是沒換座位之前,坐在她前面的男孩,人叫蘇朗,他競選的是學習委員。
高中課業繁重,當班幹部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番時間過後,其他職位依舊沒人,陳福江就直接定了他當學習委員。
見時間差不多了,開學第一天也不好拖着,幹脆陳福江在開學資料裡選了一個初中當過班長,有經驗的女孩子來擔任這個班長。
随後陳福江又宣布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從他們這屆開始,恢複為期一個星期的軍訓。
其實往上數十幾屆都有這個必不可少的項目,但是中間不知道什麼原因中斷了。
而他們呢,運氣又是十分的好,學校從他們這屆開始恢複了高中入學必備軍事項目。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這一屆會提前兩個星期返校報到的原因。
一個星期軍訓,一個星期休養生息,過後才正式開學。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拿出來說,反應還是非常不一樣的。
陳福江這話一出,班裡哀聲遍地,甚至有些人求起了老師。
比如餘征發揮他的演技,裝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福哥,不要啊,我對太陽過敏,不能軍訓的!”
“福哥”裝作聽不見,“同學們,沒事的話就可以下課了。”
話剛落地,一個擡頭一個轉身,陳福江就消失在十七班裡。
“……”
看見陳福江唰得一下就不見了,餘征也不管身邊人的死活,大聲嚷嚷道:“啊啊啊啊啊!我暑假好不容易白回來的臉,難道就要重新面對外面世界的摧殘了嗎!可惜了我這張俊臉,簡直是暴珍天物啊!”
陸驕陽沒好氣的說他:“你小點聲,吵死了,你這膚色不是挺健康的嗎?還有是暴‘殄’天物,不是暴“珍’天物。”
聽見他的話,餘征蔫了下來,又氣又說不過,隻好保持沉默,安靜的如一隻鹌鹑。
餘征剛安靜一會兒,一陣敲門聲從身後傳來。
班裡的人走了不少,教室也安靜了下來。
突兀的敲門聲一下子吸引了班裡人的注意,一大夥人齊刷刷轉過去看着後門。
謝複禮來了。
看見這麼多人看着他,臉上沒有出現什麼很大的表情,他隻看着陸驕陽和餘征所在的地方。
倒是餘征見他上來了,一轉眼便忘記剛剛陸驕陽說道他的事情,驚訝道:“阿禮,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我們下去找你的嗎?”
謝複禮擡了一下手表:“你們沒下來,快十二點了,走嗎?”
他們三個人沒有被分在一個班,陸驕陽和餘征在四樓的十七班,謝複禮在二樓的十班。
十班班會結束的早,謝複禮在二樓等不到人便上來找他們了。
陸驕陽看了眼轉回頭看他們這邊的人,“走。”
他拿起書包,臨出門前,往回看兩眼,才和謝複禮一道走了。
餘征反應遲鈍,來不及反應他這眼神什麼意思,隻知道這二人又不等他,邊收拾東西,邊大聲朝外邊喊他那兩個沒良心的兄弟,“你倆又不等我啊!”
果不其然,他們走的相當潇灑,真沒等他。
餘征草草和孟夏她們打了個招呼,一個箭步就沖出了教室追人去。
孟夏收拾好東西,看着旁邊愣住了童安樂,輕輕蹙眉,“安樂,你怎麼了?”
童安樂回神過來,笑了一下,“沒怎麼,我是在想怎麼能有人長得這麼好看?”
孟夏“啊”了一聲,“你說誰啊?”
童安樂拎起書包,“等我了解好在告訴你,走吧,我們去吃飯吧!”
“好哦。”孟夏拿好東西,和童安樂一道離開了班級。
……
正午時分,孟夏和童安樂在學校外面吃完飯,在回宿舍的那片老樹林的小道上。
孟夏擡頭透過縱橫交錯的樹杈,看着有些刺眼的陽光,微眯起眼低下頭來,伸手擋着腦袋遮陰,随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童安樂聽見她的歎氣聲,放下刷了一路的手機,“夏夏,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到後面的軍訓。”孟夏說出自己的困擾。
這麼大的太陽,軍訓完下來,不知道得黑多少,這一提起軍訓的事,兩人都哭喪着臉,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童安樂想到早上的事提起,“對了,夏夏,你是認識陸驕陽他們幾個嘛?”
“不算認識,是今天和你一起認識的,在報道這之前,我隻知道陸驕陽。”孟夏見她這麼關心自己,便簡單把今天校門口發生事和她說了。
童安樂聽完,擔心道:“啊,差點被車撞了?那你有沒有事啊?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