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教學樓四樓的十七班。
餘征撐着下巴打着哈欠,看着教室中央的時鐘,神情恹恹的待在座位上打瞌睡,而前頭童安樂趴在桌子上補覺。
孟夏和陸驕陽到班裡的時候,班裡睡過去一片人。
“他們這是還沒上數學課就被放倒了?那等會數學課怎麼辦?”
孟夏看着睡過去一片的人,忍不住想知道他們怎麼辦,她又怎麼辦才能忍住不睡。
果然開學的心裡的話一語成谶。
陸驕陽聳聳肩,将孟夏給餘征的蛋撻丢到他桌洞裡面,沒什麼語調起伏的說:“繼續睡呗。”
“?”
果不其然,上課鈴響了之後,睡的人越來越多,童安樂趴在桌子上睡了半節課,餘征勉強還撐着下巴睡,還不至于這麼光明正大。
孟夏也困,打着哈欠,努力撩開眼皮聽陳福江講課,慢慢的,她的視線從黑闆轉移到前面的身影。
“!”
她突然看到一個不倒翁!這給她帶來了的極大的震撼。
孟夏的前桌魏詠笑,正端坐在椅子,前不趴桌子,後不靠椅背,垂直着身闆,整個人往座位外面倒去,呈現四十度角傾斜,自帶反彈裝置,到達一定弧度自動返回端坐在椅子上。
這下把她看醒了,她盯着她的‘表演’,不是還能這麼睡的?
這功夫……了不得啊,她還不會摔下去,這是練多少年啊?
她越看越發感慨,突然明白了一句話,果然人在面對極限的時候是會爆發出自己潛能的。
孟夏腦瓜子一動,将身邊的童安樂輕輕拍醒。
童安樂被人從睡夢中喊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頓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人都清醒了不少,警戒的看四周圍。
“老師來了?”
孟夏拍着她手臂,“老師沒來,但是我看到個東西,看完保證清醒過來。”
童安樂被她這信誓旦旦的樣子吸引住了,好奇心上線,湊過去問她:“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孟夏偷偷往魏詠笑前面一指,“你看。”
童安樂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魏詠笑再次在兩人上演‘不倒翁’名場面,身子徐徐的往外面傾斜四十度之後,又慢慢倒回去,如此反複重複以上的軌迹。
童安樂驚到嘴巴都睜大了,“她不會摔下去嗎?”
孟夏剛看到的時候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看了這麼久,她還真沒摔下去,“不會吧?”
童安樂驚訝,“她是怎麼做到?”
孟夏也很好奇,“不知道,要不等她醒來問問。”
“我覺得可以。”
前面上演‘不倒翁’,後面兩人直勾勾的盯着看,眼裡全是好奇。
坐她們後面的陸驕陽看得一清二楚,眉心皺在一起,擱這看戲呢?
也不知道她們看了多久,這法子也沒什麼作用,陳福江的催眠曲依舊功效很大,童安樂靠在孟夏的肩上,努力撩開眼皮聽講。
孟夏還堅持地跟着陳福江的做筆記。
終于,“鈴鈴鈴——”
陸驕陽在後頭懶洋洋的撐着個下巴看着前面的人一個個倒下去。
坐後面一排的位置,視線一覽無餘看到了第一排。
“……”
十分鐘課間很快就過去了。
陳福江還在講台上,班上有同學找他問題,沒多久,講完題之後上課鈴就響了。
趁着下一個科任老師還沒來,他緊接着開口:“同學們,過兩天就是校運會了,參加比賽的同學,可以下午放學去練練。”
“還有期中考試會在校運會結束之後公布,所以大家可以好好放松,好好去體驗你們高中的第一次的校運會,大家加油。”
“好!”班裡響起一陣陣拍掌聲。
陳福江說完之後班裡氣氛鬧騰起來,睡覺的同學陸陸續續醒了過來,一臉懵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跟着鼓掌,孟夏也在其中。
孟夏看向附近唯一一個清醒的人——陸驕陽。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沒怎麼;成績校運會之後公布;校運會加油。”陸驕陽一闆一眼的回她。
孟夏:“……”
雖然她有三個問題,但是也不用非得這麼回答她。
“好,你也加油。”孟夏蓄着微笑回着他。
她又想到期中考試成績快出來,多少有點小激動,畢竟好歹她也努力複習過了,隐隐期待自己的成果。
雖然她考完就将這事放一邊了,但是臨近成績公布,她也想知道自己考得怎麼樣了。
“唉。”孟夏吸了一口氣。
陸驕陽聽到聲音,“怎麼了?”
孟夏頓了一下,說了出來自己的顧慮,道:“就是有點擔心成績呗。”
“在成績後面下來之前,擔心都是多餘的,我以前聽過一句話:提前焦慮會讓焦慮乘二,所以我們現在要把握當下。”
少年的話語氣飛揚,絲毫不給人表現喪氣的機會,那張英俊輪廓分明的臉自帶意氣風發氣質,讓人信服他口中的話。
孟夏秀眉間的擔心消散,“你說的挺對,我也聽明白,那當下我們要把握什麼?”
陸驕陽又漫不經心的翹起椅子,手指朝她勾勾。
孟夏順着探頭過去的時候,“哒”的一聲,他打了一個響指,嘴角噙着笑意,“當然是——校運會!”
……
“現在進場的是由陳福江老師帶領的高一十七班,他們以細節決定成敗,高度決定态度的精神來對待體育賽事……”看台上的學生主持人正在念着十七班的進場詞。
那一樣盛滿朝氣風華的身影随着廣播的背景音樂走進了操場。
走完方陣後,井然有序到對應班級的位置上。
童安樂從前面跑下來和她說話,“唉,我們班怎麼不是陸驕陽去舉牌啊,謝複禮都去舉牌了,陸驕陽怎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