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撫摸着玉蓉的發髻,一邊慈愛的盯着她瞧。
“咳咳。”
一聲短暫的咳嗽聲突兀的傳來。
梁憶之不滿的回頭看向始作俑者,“你怎麼回事,最近動不動就咳嗽?”
心想,他這兩日已經打斷自己思緒好幾次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
見梁憶之不滿的看向自己,擔心自己的小心思被察覺,元鶴安端起面前的茶杯假意潤了潤喉。
随口胡謅道:“可能最近天氣幹燥,喉嚨經常發癢吧。”
聞言,梁憶之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柳枝抽芽,已然是入春的季節。
她心裡疑惑的想,春季空氣也會幹燥嗎?
不等她提出質疑,門外傳來一聲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着店裡夥計的聲音響起,“客官,有客人找您。”
門外的汪玉芙不等裡面的人應話便焦急開口,“王爺,小女汪家玉芙,聽說我家二妹妹在此,特來尋找。”
“進來吧。”
汪玉芙應聲推開房門,一眼先看到正吃着糕點的汪玉蓉,自此眼中再容不下其他。
隻見她俏麗的小臉此刻陰沉的可怕,沖到玉蓉面前就是一巴掌。
“誰讓你偷偷跑出來的,你不知道你自己什麼情況嗎,你就敢獨自一人偷跑出來?”
這一巴掌力道之大,可謂是用盡了她的全力。
玉蓉手中的糕點被瞬間打飛,咕噜咕噜滾了兩下,掉在角落,她的小臉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眼看着汪玉芙還想接着打第二下,梁憶之上前一把抓住汪玉芙的手。
“你做什麼,有事說事,别動手行嗎?”
哪知汪玉芙絲毫不領情,一甩胳膊,想要掙脫手上的鉗制。
可惜她的力氣剛剛已經被用掉大半,此時根本沒多少力氣掙脫。
試了兩下,見還是沒能掙脫,索性不再掙紮,可依舊氣勢洶洶的質問道:“這是我的家事,梁姑娘好像沒資格管吧?”
這下場面一度僵持在這裡,兩人一時誰也不讓。
最後還是元鶴安實在看不下去了,拉過梁憶之的手,沖着汪玉芙說道:“汪大小姐,這即便是你的家事,可當着本王的面打人也未免太過失禮了。”
一旁一直沉默的玉蓉見大姐被王爺指責,生怕王爺降罪于大姐,起身擋在汪玉芙身前,搖着頭表示不要怪罪大姐。
看着玉蓉即便被打還要保護汪玉芙,梁憶之在心裡對汪玉芙的不喜又添了幾分。
汪玉芙見小小的玉蓉将自己護在身後,明明她還沒自己肩膀高,一時憤怒的情緒統統化為感動和後怕。
天知道她與父親在宴會上聽到家丁來報二小姐丢了時她有多害怕。
早年母親在生玉蓉時早産,還未等玉蓉出來就已經撒手人寰,幸得宮中老太醫出手才保下玉蓉。
隻可惜玉蓉在娘胎裡太久,一出生就聽不到聲音,成了一個天殘。
老太醫說玉蓉因為天生耳聾,從未聽到過聲音,以後大概率是無法說話了。
玉蓉徹底成了一個聾啞人,,這一生恐怕都要由人照顧。
這些年她擔起母親的責任,悉心教導玉蓉,希望她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至少可以有自由表達自己的能力。
可事實果真如老太醫所言,玉蓉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身邊更是無法離人。
今日玉蓉偷跑出來有幸沒事,可下次呢,她還會這般幸運嗎?
汪玉芙不敢想。
看着一直擋在自己身前的玉蓉,汪玉芙抹掉臉頰上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掰過玉蓉的身子,後怕的将她擁入懷中。
兩姐妹相擁而泣,雅間一時隻有兩人的抽泣聲。
見狀,梁憶之反手抓起元鶴安的手腕,将人帶出雅間,把這裡留給兩姐妹。
二樓過道的一角,兩人相對而立,皆是沉默。
看着陷入沉思的梁憶之,元鶴安隐約猜到她的想法,于是開口印證。
“你是想幫汪二小姐嗎?”
聞言,梁憶之擡起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随後堅定的點點頭。
元鶴安沖她微微一笑,隻說了句,“如果需要幫忙就盡管和我說。”便不再多言。
初聞這話不覺得有什麼,細想後,梁憶之有些詫異的看向元鶴安,“你怎麼不自稱本王了?”
元鶴安靠在欄杆上想了想,說道:“嗯,大概是覺得這樣顯得親近些。”
說完也不給她時間去理解這句話,擡手順了順她翹起的一縷頭發。
這個動作與梁憶之先前摸玉蓉發髻的動作像也不像。
作為一個心理成熟的人,這其中的不同她又怎會不明白。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元鶴安,他怎麼......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還沒正式開始釣他呢,這人怎麼自己就上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