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想問,你是想再公平競争一下還是自此之後不打算嫁人了,獨自承擔起照顧玉蓉的重任。
因為她覺得汪玉芙并不像印象中的古代女子那般,她是有思想的。
可仔細一想,她畢竟生在這個年代,骨子裡還是保守的女子,應該還是會選擇嫁人,隻是不知她今後有何打算?
聞言汪玉芙冷靜的說道:“家族培養我這麼多年自當是期望我嫁的更高,肯定不希望我嫁給一個閑散王爺,隻有這樣才可以延續家族榮光。”
說着說着她突然傲嬌的擡頭,“況且玉蓉要是能治好耳疾不怕被人欺負,那襄王就不再是我的首選了,我自然也不會非嫁他不可。”
聽到她這麼說,梁憶之才後知後覺,怪不得她要支走元鶴安,還要讓貼身婢女守在門外,這番話确實不能讓旁人你聽了去。
不過今日這一番交談倒是讓她對汪玉芙刮目相看,她果然是位有思想的女子,就算在封建環境的影響下也沒有犧牲自己的想法。
此時她對汪玉芙的欣賞已經順着眼睛漏了出來,一直注視着她的汪玉芙又怎麼會發現不了。
汪玉芙見狀起身換了一個位置坐到了她身旁,順勢拉起她放在桌上的手。
“梁姑娘,我,我這些年一直忙着照顧玉蓉,也沒個什麼手帕交,不知梁姑娘嫌不嫌棄和玉芙多來往?”
面前的女子微微低首,似是害羞的将臉埋在脖頸處,可愛的不得了,梁憶之此時哪有拒絕的道理。
回握住她的手,“怎麼會嫌棄呢,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朋友,要是有你們姐妹倆作伴那再好不過了。”
蓦地,汪玉芙擡起小臉,盈盈秋水般的剪瞳欣喜的望向梁憶之,“真的?梁姑娘你人真好。”
聽到她還叫自己梁姑娘,梁憶之挑挑眉,“叫梁姑娘多見外啊,你以後就直接叫我憶之吧。”
“好啊憶之,那以後你就叫我玉芙吧。”
既然兩人已經說開了,梁憶之決定再給她喂一顆定心丸,于是一臉鄭重的告訴她。
“玉芙,我很喜歡玉蓉這孩子,也很同情她,即便沒有今日這番交流我也會治她的耳疾,不會因為其他原因而不治,不瞞你說,我已經将治療玉蓉的東西帶來了。”
聽聞她将東西已經帶來,汪玉芙掩飾不住面上的喜色驚叫出聲。
“真的?那,那憶之你打算何時為玉蓉治療?”
說到這個話題,梁憶之的眼神暗了下去,“本來今日就可以,但現在玉蓉傷成這樣,隻能等她休養幾日再治耳疾。”
随後想起汪玉芙也算是玉蓉遇刺的唯一目擊者,于是坐端身子問道:“玉芙,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有看清楚行刺之人?”
随着梁憶之的問話,汪玉芙的思緒再次被拉回昨夜。
原本她們兩姐妹已經各自睡下,可不知是預感到玉蓉要出事還是巧合,她被一陣噩夢驚醒,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于是前往玉蓉的房間。
她才剛推開門就看到原本應該緊閉的窗戶大開着,而一個黑影從窗外掠過,速度很快,她根本來不及辨别是什麼。
當時她心中的不安更重了,來不及去窗戶處查看便急忙呼喊玉蓉的名字,跟着跑向床榻的方向。
才跑了幾步就看到玉蓉身着中衣,赤着腳靠坐在床榻邊,一手捂着胸口,另一隻不自然的垂在地上,而那瀑布般的發正鋪在身前,完全看不出身上有傷口。
見到這場景,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直到走近後借着月光才看清玉蓉指縫間滲出的鮮血,再也忍不住的她失聲尖叫。
尖叫聲引來了府内家丁,在衆人的幫助下将玉蓉放上榻。
之後就是派人告訴父親進宮求醫,根本沒時間追究那個黑影。
聽完汪玉芙的描述,梁憶之的心漸漸往下沉了沉。
照玉芙所述,她也無法提供更多黑衣人的線索,這件事又陷入了一團亂麻中,讓人毫無頭緒。
“不過我當時好像隐約聽到一聲清響,”汪玉芙突如其來的話又為這件事帶來了一絲轉機。
梁憶之聞言壓下心頭的欣喜,循循善誘道:“清響?玉芙,你别着急,再仔細想想是什麼樣的清響?”
“當時夜深人靜那聲音顯得特别清晰,就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但是我又不确定是不是那個黑衣人離開時碰到了什麼發出的聲響。”
汪玉芙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想要再确定一些,可最終還是搖搖頭,她的記憶很是模糊。
“我,我不确定,我當時急着去看玉蓉,根本沒在意其他。诶呀,怎麼偏偏想不起來了。”
汪玉芙懊惱的捶了捶掌心,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梁憶之握住她捶打掌心的手,安撫道:“玉芙,你别着急,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去那處看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畢竟事發地就在汪府,隻要去那處一探究竟不就知道那聲清響是怎麼回事了嗎。
梁憶之的話一下子點醒了汪玉芙,“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說完不等梁憶之反應過來便拉着她往玉蓉的院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