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人就要消失在視線裡,梁憶之也顧不得危險,拉起元鶴安就跟了上去。
“我們跟着他,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之人。”
說幹就幹,兩人一直尾随黑衣人直至出了皇城。
望着城外荒蕪的樹林和山峰,元鶴安一把拉住還想繼續跟蹤的梁憶之。
“别再跟了,那人身手不弱,我不見得是他的對手,還是等汪大人他們來了再說吧。”
可這城外又是樹林又是山峰,現在要是不跟了,被他逃進山裡,再想找可就難了。
梁憶之想了想還是撥開拉着自己的手,“不行,要是不繼續跟着他等汪大人來就找不到了,這樣玉蓉又要多一份危險。”
見她執意要繼續,元鶴安沒辦法,隻能同意,“那你等會兒跟緊我,切不可擅自行動知道嗎?”
“知道了,我隻是跟着他不會現身的,快走吧,他都要走遠了。”說着便擡步繼續跟了上去。
二人不遠不近的跟着黑衣人繞過森林,又爬了半座山,梁憶之再也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這哪裡是跟蹤,分明是拉練啊。
直到她整個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時,終于見到黑衣人走進山中的一間破廟裡。
梁憶之喘着粗氣,哼哧哼哧的聲音怎麼都控制不住,元鶴安見狀與她對視一眼,默契的選擇候在破廟外,不敢輕易上前。
“緩一緩,讓我緩緩,诶呦,累死了。”梁憶之仰躺在一塊石頭上,動也不動的說道。
元鶴安剛想轉身上前調侃兩句,一回頭就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人。
那人穿着一身長到及地的鬥篷,頭和臉被包的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是良人。
“還真讓你給猜中了,你要摸的瓜來了。”
什麼瓜?
梁憶之掙紮着起身,随着他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一個神秘人正以龜速往破廟的方向走來。
果然是“瓜”。
兩人飛快的躲好,就等着甕中捉鼈,抓個現行。
等了一會兒,神秘人才姗姗來遲,到達破廟的第一句話竟是,“可......可累死雜家了,這該死的陳六,非要在這山中破廟見,不,不知道雜家體力不行嗎?”
暗處的兩人聞言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送上門的“瓜”居然是個太監!
但看他的樣子應該隻是個跑腿的,真正的大“瓜”應該還藏在暗處沒有出現,兩人對視一眼雙雙看出對方的猜測。
“喂,元鶴安,你認不認識這個太監啊?”梁憶之小聲問道。
這可難為元鶴安了,這宮裡那麼多太監,除了幾位貴人貼身伺候的,其餘的他哪兒記得住,更何況這人還包的這麼嚴實,他哪知道這是哪一位啊。
他茫然的搖搖頭,“聽不出是誰,應該不是我常見的。”
霎時,元鶴安趕忙噤了聲,先前的殺手想必是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已經從破廟裡走了出來。
“你來的太遲了。”陳六一見到來人就不滿的指責道。
這位公公一聽也不甘示弱,捏着蘭花指,操着他又尖又細的嗓音罵道:“還不是你這厮非要約在山中見,再說了,你當你是誰啊,居然敢如此和雜家說話,小心你的小命。”
陳六聽完他最後一句,驟然兩眼一瞪,眼中寒光盡顯,手中的劍不自覺出了鞘,“你說什麼?”
看着那晃眼的白刀子,公公吓得不敢再叫嚣,“雜,雜家也沒說什麼啊,你這時候要見雜家到底所為何事?”
說到這件事陳六的眼神更加兇狠了,“你們要殺的人沒死透,我們組織的信物還被我不小心丢在刑部尚書府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查到我身上,你現在給我一筆錢,我要躲一陣子。”
公公一聽當即急了,“什麼?你把事情沒辦好還留下了把柄,現在還想問雜家要錢,你好大的膽子啊!”
陳六冷哼一聲,“我要是被抓到,受不了那嚴刑拷打,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供出你和你背後那位,到時候你們可就大禍臨頭了,還不如現在就拿錢打發我走呢。”
“你敢威脅雜家?”公公一把掀開頭上的鬥篷,咬牙切齒道:“陳六,你就不怕太妃娘娘派人直接端了你們整個組織嗎?”
“随你們的便。”陳六一臉無所謂,仿佛他們組織的存亡與他無關一般,“老子就是個要錢的亡命之徒,不過是挂靠他們賺點錢财罷了,誰管他們的死活。”
公公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如此貪得無厭,自私自利之人,氣的他翹着蘭花指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看着前方氣急敗壞的人,躲在暗處的元鶴安一眼便認出,這不正是董太妃身邊的貼身太監,福泉公公嗎。
“福泉公公?”元鶴安不自覺的叫出他的名字,下一秒陳六刀子般的眼神直直望向他們藏身之處。
“誰?出來!”陳六沖着這邊大喝一聲,拔出劍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