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出去接過缰繩,他熟悉路線所以讓他來駕馬。
由于剛日入時分,街上隻有少許外出歸家的人,人多是在飯館酒樓,一路暢通到他宅子門前。
林書怡下馬,眼前望去是深色的大門緊閉着,裡面應是種了梧桐樹,外牆上可以看見樹頂。
秦瑞上前去敲門,不一會門哐當一聲打開了。他們從前門進去,馬車由下人從側門牽去。
進門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看起來是招待客人議事的屋子,鄰牆上種着幾顆梧桐樹,樹下有一些薔薇花,清風吹過花香也帶入鼻尖。
前院左側是書房,中間是議事的大堂,右側邊是用餐的屋子單獨一間。後院清淨的地方是一些居住的地方,有幾間大的,再偏僻的地方是一些小的下人居住的屋子。
整個宅子房屋錯落有緻,加以樹木和花草的襯托,住在這也會令人身心愉悅。房屋雖久沒主人在家,卻也打理的井井有條,一來就可以直接入住不需重新打掃。
林書怡的屋子與秦瑞的相鄰,都是較大的屋子,物品擺放整齊,房間光線也好,日光可以透過窗戶灑進來。窗外可以看見院中矮石闆凳,再側一面可以看見凋謝的玉蘭花。
放好物品後,秦瑞帶着她大緻遊覽了府邸,若是她感興趣,擇日可以好好賞玩。玲兒也在身後熟悉環境,玲兒住的離她不遠的小屋,方便她有事直接尋她。
逛了一會兒,管家就通知他們用膳了,餐桌隻有她們兩人,玲兒本就是婢女,隻是出門在外她沒那麼講究,所以吃住都同行。
在别人府上或是在自家都是分開吃住的,所以林書怡并沒有覺得奇怪。
兩個人一大桌菜,她不禁好奇:“你放着好好的皇宮不待,來這裡?”
“皇宮也沒那麼好。”秦瑞面無表情。
林書怡頓了頓說:“那你一個人出來聖上和你娘不擔心嗎?”她想聖上日理萬機可能沒時間,但她還是問了一嘴。
“皇上事情多着呢,沒時間的。至于我娘,我娘早去世了。”從一開始的自嘲他沒人關心,到後來的落寞垂眸。
林書怡瞬間後悔自己多此一問,猶猶豫豫道:“對不起啊,總有在乎你的人會擔心你。”她不太會安慰人,聲音都弱了很多。
秦瑞知道這是她安慰自己随口說出來的,但他就是不死心問道:“你會擔心我嗎?”
“我不擔心啊。”林書怡脫口而出,看他的臉色霎時變黑,立馬解釋道:“你就在我眼前,我看得到,摸得着,不用擔心。”
秦瑞臉色恢複如常又問:“那你看不見我的時候會擔心嗎?”
“那我就擔心一下吧。”林書怡怕這個話題沒完沒了,給他夾了許多菜說:“快吃,快吃,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秦瑞輕輕一笑,剛剛的一點點不開心也被一掃而空,他其實早就習慣沒有人關心他,隻不過就是想要逗逗她,才會一直追問。
林書怡看他心情似乎好了點,兩人默契的不再言語,安靜的吃完這頓飯。
吃完後,她去房間沐浴,洗去一身舟車勞頓,很快合眼枕着月色入眠。
第二日一早,用餐時秦瑞并不在,管家隻說他有事去了,具體并不知道。她恬靜的享受早餐,隻偶爾發出滿意的喟歎。
用餐後她回房整理自己的着裝,帶着爹爹寫的信裡面有伯伯的地址,讓玲兒與自己一起,因呂南不識這裡的路,所以找管家借了個馬車和小厮送她們過去。
林書怡把信中地址說與小厮聽,她們登上馬車,街邊都是新的風景,屋子有些熟悉,卻又不盡相同讓林書怡來了興緻,她一直看着窗外。
小厮好似避開人流密集處,一路都是樹木,房屋是零散的,但每一座宅子都非常大。她饒有興趣的看着,時間轉瞬即逝,下一秒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伯伯的住址。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林書怡剛要敲門,裡面就有人出來。她向那人說明了來意,那人帶她去了肖伯伯書房。
她敲了敲打開着的門給裡面的人提個醒,直到他擡頭的視線看向林書怡,開口道:“伯伯您好,我是林浩的女兒,我爹爹在揚州遇到了點麻煩,讓我來這兒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