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怡點點頭。

“你爹爹沒事吧？”

林書怡搖搖頭。

“那你還會在這裡嗎？”

林書怡吞下口中的飯，清了清嗓子說：“我明日開始去肖伯伯的私塾幫忙給年齡小的孩子講授課文，一直到爹爹那邊安定下來過來接我。”

他又問：“那個私塾在哪裡？”

“知墨書院。”

“明天我去送你啊。”

“你的事辦完了嗎？今兒一早可是沒看見你人。”

“還沒有，不過我可以先送你去書院，再去辦我的事。”秦瑞被她揶揄了一下有點尴尬，幹笑了兩聲。

“好吧，我吃完了。我先去準備一會兒，你等會讓人給我送熱水來。”林書怡使喚他越來越習慣了，可能是從以前他就服從林書怡說過的話。

秦瑞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讓林書怡快去準備。自己則讓人收拾東西，命令下人等會兒給她送熱水，就離開去書房了。

秦瑞從今日去找趙信然商量何時再動手去李家，把他們通敵的信件和收下對方賄賂的證據找出來。

由于他前段時期被發現，以至于李家的戒備變森嚴了，他們決定緩一段時間，等到年後時間一長，自然就會松懈，到那時兩人在一起合手去偷出來。

他把趙信然給他的印章拿出來，寫了一封信寄去揚州，那邊有趙信然家中的人，秦瑞讓他們調查林書怡父母在那邊的情況和被誰跟蹤，以及跟蹤之人的目的是什麼。

寫好了交給下人明日去送。自己到林書怡房中去看看她，他說不清楚緣由，遵循本心就是想要過去。

在門前看林書怡散着頭發坐在書桌前，一臉認真看着手中的書，桌台點的蠟燭很多，燭光照在她身上，發絲柔順光澤，讓人看了很想用手去摸。

臉龐一圈光暈，仿佛畫中的人模模糊糊，他想努力看清，記在腦海。他看她揉了揉眼晴，許是有些累，一隻手撐着臉，更多了些真實。

看了一刻鐘後，門沒關上他直接走進去。

他本不想打擾林書怡，可能是他身形高大，餘光中看見一抹身影，想要确定是誰，擡頭就看秦瑞伴随月光進來，更給他添了一分清冷的氣質。

平時他對林書怡總是面色柔和，很少冷臉，故此她一直覺得秦瑞就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今夜月光在他身上，她才覺得他好像有一面沒有在自己面前表現過。

她忽然想到好像有，是在自己第一次遇見他時，他就是這樣淡淡的，不，還要更甚。好似太陽照不到他身上，他也不在意。

不過在他進來後，月光如同被燭光包裹了，一同溫暖着他，使得他變溫暖了。

林書怡對着他一笑，溫柔地說：“怎麼了？”

秦瑞坐在她身邊，随手拿了一本書看起來回她：“沒事，别看太久了。”

“知道了。”林書怡答應後就專注于手中的書，不在看他。

二刻鐘後，她把自己不太熟悉的知識做了筆記，大體還是簡單，還有肖伯伯的一些注釋，因而她今晚主要還是熟悉課文。

她轉頭一看，秦瑞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臉朝着她這邊，閉着眼睛的秦瑞看起來要乖一點，暖黃的燭光照着他睫毛根根分明，輪廓也柔和了。

林書怡不禁用手撫上他的臉，睡着後感覺很像一隻小狗，旋即，林書怡用手拍了拍他的臉，不是很用力，卻也讓秦瑞迷迷糊糊睜眼。

林書怡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秦瑞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你想啦，快回去睡覺。”

秦瑞有一種她在逗寵物的感覺，很想把頭放她手裡蹭蹭，當然他也這麼做了。林書怡捧起他的頭，讓他努力清醒過來，而秦瑞也很聽話，一會兒就醒了。

“快回去休息去。”

“你也早點歇息，明早我送你。”

林書怡颔首，拉着他一起往門外走，秦瑞随她拉着一起離開房屋，林書怡在送他走後就吹滅蠟燭歇息了。

太陽升起，月亮藏在陽光後，勤勞的人們早已起來勞作，伴着初晨明亮的天光。樹上鳥雀叽叽喳喳，農民們養的家禽也在提醒大家新的一天開始啦。

每家每戶的煙囪縷縷升起灰煙，一天的繁忙開始了。陸陸續續有人家開門，小孩去學堂，大多數男人幹營生，女人去河邊漿洗衣裳。碰見認識的人還要一起結伴而行，互相問候近況。

林書怡起身，她今日穿一身月白色的長裙，加上一件鵝黃色白線月紋棉質外裳，保暖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