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雲玥抽了抽眼尾,看向倒地男人手中的蕃柿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那幾個蕃柿沒去毒啊!
也虧得是玉沐休心大,雲玥蹲下身來,拾起這人的手掌,紫色的絲已經蔓延了開來,沒想到這修真界的蕃柿竟恐怖如斯,他皺了皺眉頭,神色也嚴峻了起來。
雲玥将人擡上了藤椅,這人看着一身紅衣纖弱,卻着實是一位重量級的人物,不過一會,雲玥已然出了一身薄汗,他手上扶着這人的肩,熱氣不斷往他身上湧了出來。
這大師兄,怎得身上如此滾燙。
但雲玥沒有特别在意這一點,他隻是盡力将自己的靈力逼出,希望能有所緩解這人的痛苦。
螢青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向着玉沐休湧去,他眉目緊縮,平日裡盡顯風流的眉眼此刻也不再揚起,雲玥忙不疊的又拿出一粒回靈丹塞入口中,靈力暴漲開來。
在雲玥這是密密麻麻激蕩的痛流,到了玉沐休那顯然不是,他修為高深,哪怕是昏迷了也能保留一股混沌的意識,現下隻感覺到暖暖的水流流淌了全身,平日裡所受的焦躁感不再,很是舒适。
“啾!”
藤椅上的男人無意識舒服的哼唧,發出鳥兒一般的清鳴,雲玥神色松弛了下來,雖說聲音有些奇怪,但這人都開始哼起來了,想來是沒事了。
再看看他手掌上已經消退的青紫,雲玥放下了心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安然的躺在了另一邊的藤椅之上。
雲玥眼前一片模糊,他渾渾噩噩的想,這師兄也太丢人了,都沒他倒的優雅。
*
再次醒來時,已然是了傍晚,雕花大床之上,雲玥迷茫的睜眼,輕咳了一聲,誰把他胸口壓住了....
“阿玥你醒了!”
在一旁着急踱步的雲風忙喚道,原本束的整齊的發冠此刻歪歪扭扭,他也不在意,隻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阿弟,俊眸裡是化不開的擔憂。
雲玥心頭不由一暖,啞聲道,“阿兄的頭發好潦草啊...咳咳..”
見他咳嗽不止,雲風也反應了過來,毫不客氣的把床邊的紅衣男人搖醒,“你壓着我阿弟了!”
玉沐休幽幽轉醒,看向雲玥的神情帶着一絲複雜,他将頭移開,小聲開口,“抱歉...”
“無事,被壓了而已。”雲玥笑着開口,好家夥,這人确實重,現在他嚴重懷疑自己就是被壓醒的。
聽他這麼說,玉沐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經意的開口問道,“我昏迷時有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嗎?”
“額....啾?”
雲玥擰着眉回想道,他現在也想不通為什麼兄長口中的那仙界大魔王能發出如此可愛的聲音。
雲風疑惑的聽着二人的交談,很是不解,他阿弟不怕玉沐休了嗎?
紅衣男人在暖黃的燈光下鳳眸微閃,烏發垂落,擋住了他的俊臉,也遮蓋了雲玥朝他投來的視線,如果雲玥再向上看一點,幾乎就能發現這平日裡頗為懶散對何事都不在意的大師兄鬧了個大紅臉。
玉沐休啞着嗓音道,“即是無事,我便先走了。”
紅衣搖曳,雲玥隻能看見他高大離去的背影,他腳步踉跄,隐隐有些逃跑的意思?
雲玥疑惑的看向阿兄,雲風也沖他搖搖頭,“不知道咱大師兄又發了啥病。”
*
月色當空,夜風涼涼的吹拂在男人的額間,泛起一道道涼意。
金如澈翻身飛上牆瓦,看向自己的大弟子,開口問道,“大晚上在這作甚,吸收日月精華?早上曬太陽不夠,夜裡還要曬曬月亮?”
修士是不用睡覺,這偌大的天劍峰内,也隻有他大徒弟喜歡三天兩頭的找地方曬太陽假寐,有時睡不好還會發脾氣,那模樣,确是比他練劍時那正經樣子好玩的多。
玉沐休聞言睨了他一眼,他此刻的臉已經不再紅潤,往日裡他雖熱氣溢身,但斷不會像今日一般鬧的狼狽,此時的玉沐休紅衣飄揚,人也懶散的躺在屋瓦之上,一雙鳳眸冷淡的看着天上那輪彎月,聞言不語。
過了良久,玉沐休才懶洋洋的開口,“你說的帶雲家弟弟進秘境那事,我去”
“因為雲玥救了你?”
這話仿佛觸到了面前男人的某根神經,他翻身而坐,“嗯。”
不論雲玥是他師弟還是救命恩人,這一遭,他都得去一趟了。
往日的他斷不會被區區一個紅果給放倒,許是近日正好趕上換羽的時節,今日才會如此難堪,這般想着,他心情好了起來,竟不顧還在一旁的金如澈,直接昏睡了過去。
“.....”金如澈揚了揚眉,狀是歎氣,“睡得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