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先沿着别墅外圍走了一圈。
别墅的背後還有兩間相隔四米的小木屋。節目組介紹這是給編劇使用的房間,每間小屋都是二十三平方,後門直通大廳。
幾人從窗戶向裡看,全屋基本都是淡雅清新的木質搭配,由于還沒有人入住,與樣闆房一樣幹淨整潔。
布局與絕大多數酒店相似,分隔出幾平方洗漱間;一米八的床靠牆擺放,窗邊擺着靈靈金魚缸和地闆配色相同的辦公用桌。
大家觀賞完,從另一個大門走進客廳,兩位女生在大廳等候多時,幾人握手互換名字。
微胖、戴着300度近視眼鏡的女生叫薛思念;另一位雙馬尾,嘴上綁着牙箍的女生是鄭佩雅。
二人都是大學生編導系,之前在幕後工作,首次抛頭露面,所以都比較腼腆。
特别是鄭編劇,文靜又膽小,跟他們握手後整個人跟胡蘿蔔一樣紅,不亞于陳醒那天遇到的粉絲小姑娘。
大家調侃她是不是因為客廳沒開空調所以熱的,薛思念也來鬧她:“那我去把我們倆那十級風的電風扇拿來,讓你好好扇扇。”
搞得鄭佩雅用沙發枕頭遮着臉,薛思念接梗說:“你快拿你編劇的地位壓制他們,讓他們演那種當街挖鼻孔的角色。”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在得知陳醒還有幾個箱子沒搬進來時,兩位編劇更是熱心腸地要一起搬箱子。
陳醒本來就因為自己帶的東西多而有點不好意思,眼下一窩蜂都來幫忙,他更加愧疚了,連聲拒絕。
然而女生毫不在乎,鄭佩雅更是半開玩笑道:“我們都是一個隊伍的,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再說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在這裡留下的記憶隻有寫稿子。”
陳醒怎麼說的過文字工作者,最後還是答應了。
等幾人合力把箱子搬完時,節目組正好送來任務卡,夏喚銘接過卡片,朗讀上面的内容:“請各隊在晚餐之前決定好房間的分配與隊名。”
下巴靠在陳醒肩頭的趙星宇突然想起來:“哦對,我們還沒分房間呢,倆編劇肯定是住那裡了。”
陳醒準備拆箱子,對分房間沒想法:“那你們先分吧,我先收拾我的樂器,我住哪裡都行。”
于是除了陳醒,其餘的人開始參觀房間。
這座别墅的所有内飾都巧妙地融合了幾種色彩,頗有蒙德裡安的感覺,但大體上用的顔色又與莫奈柔和細膩的光影相近——水波的海天藍、光影的杏仁黃、煙霧缭繞的淡清紫。
旋轉樓梯也排排布陣地纏繞了假藤蔓,可以見得節目組對這别墅很用心。
别墅的結構劃分為兩層,二樓設有三間卧室,其中兩間雙床房各設有獨立的洗浴間,而位于走廊盡端的單床房則未配備洗浴設施。
如果要上天台,需經由大廳另一側的樓梯上行,天台上配備了攝影機,同時準備好了木質的座椅和淡藍色的遮陽傘,以供休憩之用。
一群人重新回到大廳時,陳醒已經拆出了電子琴,準備架在節目組特地空出的角落上。
他抱着電子琴,另一手握着琴架走過去,結果被半路攔截了。
夏喚銘極其自然地拿走他手裡的琴架,幫他放過去立起來。
陳醒待在原地:“隊長你……”
夏喚銘潇灑地擺手:“不用謝。”
陳醒頓了一下,說:“隊長你裝反了。”
夏喚銘:“……”
重新裝好後,陳醒還是向夏喚銘道謝了:“謝謝隊長。”
夏喚銘用隻有他們倆能聽到的音量:“你要幫忙就直接跟我們說好了,都是一個隊伍的。”
“真沒事,這些我自己裝就好了,你們選好房間了嗎?”陳醒去拆另一個箱子。
“準備抽簽了,戚哥在找紙條做抽簽箱。”夏喚銘幫忙撐着紙箱,好讓陳醒拿裡面的東西。
夏喚銘嫌那套工人服太熱,解開扣子脫了一邊,露出裡頭的白色短袖,精壯的手臂線條在燈光下尤為明顯,如同給他描了邊,加了陰影。
陳醒看着夏喚銘的手臂肌肉,再想到自己怎麼練都練不好的胳膊,歎了一口氣:“唉……”
陳醒這一聲莫名其妙的歎氣,倒是讓夏喚銘擡起了頭。
“怎麼了?不舒服?”夏喚銘手掌覆在陳醒的額頭上,“沒發燒,應該不是中暑。”
陳醒直勾勾盯着夏喚銘英挺的鼻梁。
光暈在上面自然暈染一條曲線,頗有寫意畫家做的山巒圖,不用刻意去描繪什麼“眉骨眉根”,專注凝神的眼睛以一種絕妙的弧度與他對望。
陳醒貼着溫熱的手掌心,脫口直言:“隊長,我好羨慕你,怎麼練的?”
“羨慕?”夏喚銘被如此直接的誇贊驚到了。
夏喚銘雖然隻拍了幾部劇,但遇到的演員、劇組也多了,知道娛樂圈的浮浮沉沉,第一次認識像陳醒這樣的人——太直白了。
而且因為演技不好,什麼心思都放在臉上。得虧率先遇到他們了,去其他組怕是被人當牛做馬還要說謝謝。
夏喚銘指着樓梯口那塊裝有啞鈴的健身區域:“有時間教你練。”
“好!”陳醒繼續拆包裹,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夏喚銘當未經世事的傻子看了,還十分開心地哼着歌。
夏喚銘看他那樣,暗下決心。
以後得注意着點他,省得哪天被騙了還幫忙數錢。
等鄭戚拎着簡易抽紙箱讓大家過來抽簽時,隻剩下一個箱子沒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