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會參加聯誼,隻是個巧合。
那天他和降谷零不過是在戲劇部普通地路過,沒成想被鹿島學姐直接抓了壯丁。
雖然有些無奈,但參加聯誼而已,一開始他并沒有很放在心上。誰知之後的發展有點出乎了少年的意料。
落座沒多久,諸伏景光就不由有些在意在他斜對面的那個陌生女孩子。
他看着總是低着頭,各種小動作都仿佛在全力訴說着“不安desu”的栗發少女,有點遲疑地心想。
這個女孩子……
——好像有點沒精神啊,沒關系嗎?
就在諸伏景光思索着要不要關心一下她的情況時,服務員走了進來,遞上菜單。
“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少女瞬間來了精神:“草莓芭菲,謝謝!”
諸伏景光:“……”
嗯,看起來沒關系呢。
之後,聯誼順利進……不,并沒有很順利。
可能自知說錯了話,那個叫燈裡的女孩子後面幾乎完全不參與話題,全程悶頭發呆。
等草莓芭菲上桌,她更像是找到了合适的逃避方式,頭都不擡了。見她一直孤零零的獨自吃東西,諸伏景光試着開口,挑了個話題。
“這個芭菲看起來很不錯呢。”
栗發少女埋頭吭哧吭哧地吃芭菲,就差把臉都埋進去了,壓根沒聽到他說話。
諸伏景光:“……”
都有點分不清這孩子是太沮喪還是太喜歡吃芭菲了。
不過,這種狀态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她停了下來。
諸伏景光卻注意到,少女臉色有些發白,手不自然地在腹部壓了壓。
“我……我先出去一下。”
她含糊地說了句什麼,匆匆離席。
人一走,随着門的打開又閉合,包間裡的氣氛随之一變。
“我還是第一次見燈裡這樣,”佐倉千代有些苦惱,“和小禦子一樣社恐呢。”
野崎梅太郎點頭,“都是女校的學生,和鹿島的妹妹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
“既然這樣,要不我們不搞聯誼了,”鹿島遊一臉開朗地提出建議,“幹脆來舉辦party怎麼樣?”
“好主意哎!”
“要不再叫服務員來點個蛋糕……”
想一出是一出的前輩們開始圍在一起興緻勃勃地策劃起來,諸伏景光側了側頭,無奈地看向降谷零,小聲道,“zero,你表情太僵了,把她吓到了。”
他觑着幼馴染的小黑臉,沒忍住開了句玩笑,“很少見你一直闆着臉呢,有這麼生氣嗎?”
降谷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早過了别人一提膚色啊國籍啊就生氣的階段了,更何況對方也沒有壞心思。
至于表情什麼的……
金發少年有些不易被察覺的窘迫,“我也是第一次參加聯誼啊,有點緊張做不好表情管理也很正常吧……喂,hiro,别笑了!”
笑鬧完,二人也參與進那邊的活動策劃組。可商讨過程中,降谷零注意到,諸伏景光的眼神頻頻落到門口的方向。
終于在又一次眼神飄移後,少年有點坐不住了。
“我去看看她的情況。”
諸伏景光站起身,對看過來的降谷零解釋道,“之前她似乎身體有些不舒服,現在又這麼長時間沒回來……稍微有點擔心。”
這很符合諸伏景光體貼的性格。
但望着幼馴染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降谷零總覺得他的行為還有些别的理由。
——不得不說,他的感覺沒錯。
諸伏景光确實有别的理由。
——剛開始看到夏木燈裡,諸伏景光隻是隐隐約約地覺得她有點熟悉。
但得知對方名字的那一刻,仿佛出現了一把塵封已久的鑰匙,從他腦海的最深處,将一份久遠的回憶緩緩打開。
也正是這段回憶促使他站在了栗發少女面前,猶豫地開口——
“莫非……你是‘燈裡’嗎?”
夏木燈裡一愣,總算不一直埋着頭了,而是詫異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