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肯特逼急了沒必要,偶爾順着他的心意也無所謂。
隻要不影響我的最終目标就行。
“但請不要表現得如此生分。”我仍不忘叮囑。
肯特或許不喜歡他人表現得過分親昵,但是根據他以往的表現來看,他人願意給予的善意,他還是會習慣性好好接住。
肯特垂下了腦袋,似是在思考,待他擡起頭時,隻是望了望我,掩住眸中翻滾的所有神色,“您确定等會我就能回去了吧?”
我點了點頭。
“要和我們一起去見見萊克斯嗎?”我看向不遠處的布魯斯,在我與肯特對話期間提到他煩人後,他便一直在磨牙,潔白的牙齒咬住下唇,破有些咬牙切齒痛恨一切的作派。
聽到我的問話後,布魯斯霎時擡起眼,昂起他那高貴的下颚。
“見,為什麼不見!”他眼裡閃過某種刻薄的敵意,又有幾分洋洋自得的快感。
“那你先保證你不會煩他。”我将布魯斯的小動作都印入眼底,淡淡提醒道。
他一下子氣起來,又作勢要來鬧我,“我什麼時候有煩過别人!”
我伸出手,摸了摸布魯斯的臉,輕歎了口氣,“布魯斯,别再鬧脾氣了。”
他抿了抿嘴,看起來還是在鬧别扭。
仰起的臉,緊緊黏住我的目光,他還是那樣看着我。
就像每次他鬧脾氣後等着我哄他時一樣。
注視着他的眼睛,我摸了摸他的黑發,随即朝他敞開雙臂。
他沒動。
我便輕輕往前,擁住他,摸上他的脊背,順勢拍了拍安撫他。
布魯斯的肩胛骨總是很磕人,就像他的性格一樣。
我總是擔心他被磕到。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找麻煩,但我實在沒辦法責備他。
他隻是擔心我,他隻是想保護我,他隻是在用他的方式為我隔絕危險。
我若不聽勸,他做的也隻有和我賭氣,卻又不會真的給我添堵。
于是我選擇努力放軟所有話語,湊到他耳邊道:“我知道你隻是擔心我,可是布魯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我看中的人處得來。”
他糾結了會兒,沒有出聲。
直到過了許久,我才聽到空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