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進門，便見到了那個小姑娘在門外候着。

“東西給萊克斯了嗎？”我随口問了一句。

小姑娘乖巧地點了點頭，随即她略帶好奇的目光便落在了我身後的布魯斯上。

我對此反應良好，布魯斯天天恨不得霸占完了頭條，而大都會本就和哥譚臨近，消息互通，她認識布魯斯不是什麼難理解的事情。

“在看我？”布魯斯挑了挑眉，他看起來很滿意對方的注視，男人高傲地像隻孔雀，滿臉都是得意之色。

“要我給你簽個名嗎？”他繼續得意洋洋道。

“不，不用。”小姑娘卻看起來瑟瑟縮縮，慌忙拒絕。

布魯斯看起來對她的突然瑟縮有些不太開心，照他的架勢，頗有些不給人簽名誓不罷休的樣子，于是我趕忙扯了他一下，“你别逗她了。”

和人孩子較個什麼勁。

他這才消停下來。

我剛想松一口氣，布魯斯卻又快速邁步進門，一進去，他的目光便又鎖上了沙發上的萊克斯。

萊克斯端坐在沙發上，柔順的金發落在肩頭，他低着頭，随意地翻閱着陳列着服飾樣品的冊子，看起來對來人不甚在意。

“你就是萊克斯盧瑟？”布魯斯開口了，語氣依舊浮誇甜膩，卷着點壓不住的驕縱。

萊克斯沒有回答，隻是又翻了一頁書。

眼見沒有收到任何回應，布魯斯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似乎并不滿意萊克斯連眼皮都不擡一眼的反應，布魯斯習慣了受追捧，在他眼裡，萊克斯這幅行為大概就是最大的輕蔑。

于是他一股腦地坐到了萊克斯旁邊，将毛茸茸的腦袋湊了過去，“什麼書這麼好看，介意讓我也看看嗎？”

他眼裡的不爽毫不遮掩，語氣卻偏生輕快。

“當然可以，韋恩先生。”萊克斯沒看布魯斯的臉，隻是極其自然地推過了手裡的書。

布魯斯倒是真接過了萊克斯手裡的東西，他随便翻了幾頁，蹙了蹙眉，便開始不耐煩，很快布魯斯又把書扔到一旁。

“你不想和我聊聊嗎？”布魯斯忽然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你想聊什麼呢，韋恩先生。”萊克斯語氣依舊平淡，顯然對布魯斯的話并不感興趣。

“衣服，珠寶，車子，派對……”布魯斯又笑了笑，語調浮誇，“聊什麼都行。”

“抱歉，”萊克斯依舊沒什麼表情，“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布魯斯挑了挑眉，高傲的視線将萊克斯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嘲弄道：“你剛剛看的不是衣服？你身上穿的不是？還有……”他拽住了萊克斯的手腕，死死盯着我送的那串手鍊，“這不是珠寶？”

“都是艾琳給你買的？”布魯斯的臉皺了起來，語調也莫名高昂。

“是我買的，所以呢？”沒等萊克斯有所回應，我早已替他作答。

布魯斯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我總覺得他在焦慮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想誇你眼光好。”布魯斯朝我讪笑了下，先前話語中的那股酸味也被硬生生壓下。

萊克斯沒理布魯斯，他隻是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起身離開沙發朝我走來。

“你所謂的竹馬看起來對我意見很大。”他的語氣依然平靜，就好像他不是在告狀而是在陳述事實一般。

“嚴格來說，布魯斯并沒有做什麼。”我不動聲色地掃過面前的萊克斯，他看起來心情正常，沒有什麼情緒波動，所以我不太理解他專門過來對我說這句話的意圖。

不像告狀，也不像警告，但我确實隐約覺得萊克斯好像有點不高興。

“他是沒有做什麼，但那也隻是目前，而且突然多出的那條手鍊，”他看着我，低聲嘲弄道：“是為他買的吧？”

萊克斯仰着脖頸，望向我，金發下美麗的面容露出譏諷的笑，“你還真是慣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