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哭痛快了?”我好笑地問。
萊克斯繼續咬唇望我,沒有說話。
說白了,他還是在等我哄。
我意識到這麼縱容萊克斯下去,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但算了,嬌縱點就嬌縱點,總比一言不合就喜歡鬧别扭強。
于是我尋了張幹淨的帕子,來到萊克斯身邊。
因着我的靠近,他照例瑟縮了一下。
直到我的手帕撫上他的臉頰,萊克斯愣了一下,這次倒是沒有反抗。
悉心用手帕從他的眼角抹過,再将他的整張臉擦洗一番。
此時的萊克斯順從極了,擦拭過後的睫毛濕漉漉的,連帶着他的整張臉頰都氤氲着濕熱的水汽,薄薄的皮膚被水花暈染的通紅。
待我将萊克斯整張臉收拾好,他下意識地擡頭望了我一眼,蒼藍色的眼眸小心翼翼地追逐我的視線,随後伸出手,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
這動作讓我想起了給小狗洗臉。
用濕紙巾給小狗擦完臉和爪子後,它确實會習慣性地用肉爪撲撲我。
難道這種習慣竟是人和狗共通的嗎?
不過鑒于我隻養過一隻小狗,也隻擁有過萊克斯,所以我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巧合,還是某種被飼養的生物所共有的本能。
當然,即使現在的萊克斯又莫名變得很乖巧,但我到底沒忘記他之前哭的時候疑似哭到了傷口。
我不得不出聲詢問他,“剛剛有哭到傷口嗎?”
萊克斯嘴唇抿了下,沒有搖頭。
那就是疼了。
怎麼一天天地淨愛不說話,就愛讓我猜。
我忽然意識到養萊克斯可能是件很難的事情,起碼比養小狗要難上不少。
至少小狗不說話是因為它真的不會說話,而萊克斯不說話是因為他難伺候。
“那你去趴在床上,我給你查看下傷口。”我皺眉叮囑道。
萊克斯的藍眼睛瞬時瞪大了不少,他顫了下嘴唇,臉色發白。
“不願意?”我問道。
我給萊克斯上藥時,他身體的不适很明顯,無論是緊繃的脊背,死死扯着床單的手指,急促的呼吸,亦或是時不時打顫的身體。
可以說,除了張口喊疼,他幾乎把所有的抗拒與不安都下意識寫在了身體上。
性子倔強不服輸,身體卻很誠實嗎?
倒是有意思。
但這顯然不是萊克斯拒絕讓我給他查看傷口的理由。
隻是讓他趴在床上就這般抗拒,以後還怎麼得了。
當然他實在不喜歡我也不能逼他太狠,免得他等會兒又鬧脾氣或者又哭什麼的。
稍微思考了會兒,我折中了一下,選擇了一種萊克斯可以接受的方式幫他查看傷口。
“不願意趴在床上就算了。”我柔聲對萊克斯道,随後,我低下了腰,靠近萊克斯,将他橫抱了起來。
我的未婚夫好像确實有點過輕了,直到把萊克斯整個人都抱起來,我都覺得他沒比處于少年期的傑森重上多少。
萊克斯下意識驚呼了一聲,藍眸裡滿是詫異,原本懸在空中手臂倒是在下一秒緊緊摟住了我的脖子。
大概是怕突如其來的失重感。
但等反應過來自己坐在我懷裡後,他又開始不安分地掙紮起來。
“别亂動。”我一隻手擁住萊克斯的腰,一隻手攥住了他欲亂動的手,無奈道:“我隻是想查看你的傷口,你就不能配合點嗎?”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學會乖一點?”我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