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笑了笑,也不生氣,輕聲道:“你彎腰”
十三乖乖照坐,四目相對。
衛青靠近他。
十三皺眉想退後一步。
衛青見狀伸手扯過他的衣襟,往後一拉,兩人耳朵相靠。
她感受到了她胸口跳得極快的心跳,她好像懂了剛剛為什麼沒有駁斥他,還有在靈隐寺被他背着時,心底若有若無的欣喜。
不僅如此,她還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熱烈的跳動着。
十三也聽到了,僵直着身體,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嗓音壓抑又低沉道:“你……這是作什麼?”
衛青放開他,往後,四目相對:“在确定一件事情”
“什麼?”
她笑了笑沒回答,而是問道:“你有喜歡過什麼女子嗎?”
十三立起身,臉色僵了僵,耳朵微紅:“未曾”
“是嗎?”
“是”
“确定?”
“确定”
行,她不急,總能撬開他的嘴,來日方長。
衛青又躺了回去,輕聲道:“孫氏的侄孫女到京城了嗎?”
十三一時還未從剛剛的問題中反應過來,有些茫然的啊了一聲?
衛青幾時看過這樣的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十三正了正臉色道:“孫雙兒差不多應是後日到”
衛青點了點頭,又問道:“父皇讓你收羅的證據,有進展了嗎?”
十三颔首道:“魚餌已放好,過些日子京中應是有些風聲出來”
見他眼神向下,盯着塌角,不看她,面上倒是嚴肅起來,衛青開口道:“十三”
“嗯?”
“你在害怕什麼?”
十三擡起頭,看向衛青,眉眼間在壓抑着什麼,半響說道:“屬下聽不懂公主在說什麼”
衛青也不惱:“行,我看你能不懂到什麼時候”,指了指桌上的茶壺:“倒杯茶來,說了這麼久,口渴了,石公公這總能聽懂吧?”
十三沒答話,依言去倒了杯茶端過來,彎腰遞給衛青。
衛青一口喝完,沒再說話,将春來、墨香喚了進來。
衛青跟春來吩咐道:“我想休息會兒,這兩日走得我腰酸背疼,到晚膳時間再喚我起來”
春來躬身應是。
墨香拿了個厚被子過來:“冷,公主别着了涼”
衛青點了點頭:“都退下吧”
接下來一連幾日,衛青都在永福宮修養,期間衛璟過來探望過,姐弟倆很是打鬧了一番:
“走個路都能崴腳,姐你眼睛是不是也得找太醫看看?”
“我看是太傅給你課業安排少了,還有空來我這裡打趣”
韓皇後過來叮囑唠叨了好一會:
“好好修養,别再東跑西跑了,仔細身體,知道嗎?”
“知道啦,母後”
幸好泰安帝實在太忙,隻派了齊盛海帶了些補藥過來,叮囑了幾句。
她可不想再聽父皇唠叨了。
而餘下的時間,衛青都用來折騰十三了。
“石、公、公,我瞧着後面的小花園裡君子蘭開得不錯,你去給我摘幾朵放到寝殿裡來”
實際上她這腿根本去不了後花園,但十三也不問,聽話的去摘了幾朵,放在了寝殿裡。
“石、公、公,你瞧着這顔色是不是有些單調?不若再去禦花園裡摘些梅花過來吧?”
十三也不答話,隻一味的聽話照做。
衛青覺得無趣,看着面前一臉溫吞的十三,她心底突的生出一股無名火,忍不住刺道:“這會兒我說什麼,你又聽得懂了?”
十三還是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不答話。
衛青猛的轉過身,行啊,就跟誰想理他似的。
又躺了幾日,衛青覺得腳差不多要好全了,準備去禦花園裡走走,順道去趟鳳儀宮央着母後舉辦賞梅宴。
這幾日倒是順安最開心的時刻,不知道石公公如何得罪了公主,公主這幾日在宮裡就當他不存在似的。
有什麼事兒都使喚着他來。
走到哪裡,順安這臉都是笑着的,可他也不敢對石公公落井下石,他是想通了,都是公主的奴才,隻要好好服侍公主,公主定不會虧待的。
當然,也還有另一層原因,他也怕石公公複寵後,開罪于他。
這些日子,他還沒少安慰石公公:
“公主的脾氣雖是有些驕縱,但人卻是頂好的,從不随意苛待打罵奴仆,咱做奴才的能遇上公主這樣的主子,那是祖上燒了高香了,雖不知你如何得罪了公主,但隻要你去服個軟,說幾句漂亮話,想必公主也會原諒你的過失”
十三隻得一臉感激道:“多謝順安公公指點”
順安十分受用的繼續道:“這宮裡的學問多着呢,就算你長了一張好臉,也得會鑽營才行”